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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騷擾、合法性、陳克勤——中大評議會的敏感地帶

(最新消息)陳克勤校董謊稱「捍衛學術自由」議案有國民教育的字眼而投反對票,昨在《頭條日報》跟進下,承認「記錯」,表示自己的專責範圍在環保及醫療,因此沒在學術範疇上提修訂。中大學生會已去信立法會全體議員,要求陳克勤盡快辭任校董,並向中大全體成員致歉。此外學生會又促請立法會遴選校董時,須確保校董承諾維護學術自由。

有十萬會員的中大校友評議會周年會員大會昨召開,常委選舉並無意外,由三位建制中人當選,校董兩席則分別由資格備受質疑的黃顯榮,以及李劍雄當選。在討論事項的環節,大會昨在沒人反對下通過三項動議,就中大校董陳克勤在今年4月,在立法會就捍衛學術自由議案投下反對票,分別予以譴責及要求陳辭任校董,又通過要求校董會跟進事件。然在討論到研究生校友會不合法及前秘書長梁少光性騷擾一事上,卻引起激烈的爭議,在候選人答問大會上,「研究院校友會」代表黃顯榮無法回答一系列校友的質疑,包括校友會有否召開會員大會、會長是誰,他根據什麼機制成為「代表」,然評議會常委會拒絕處理合法性問題,表示「未來」的問題可以往後處理,最終黃以五百多票當選校董。梁少光性騷擾一事項上,多位建制校友要求認為評議會不應討論,更提出「終止討論」的動議,雖然動議被否決,但主持李劍雄拒絕繼續餘下的兩分鐘討論時間,更一度不容許校友提出要求調查事件的動議,最終動議以29票對32票被否決。提出動議的校友杜振豪認為,事件反映「性騷擾」一事對中大而言確實十分敏感。

大會要求陳克勤立即辭任校董

校友林嘉嘉就中大校董、立法會議員陳克勤在「捍衛學術自由」議案上投反對票一事提出討論,會眾反應熱烈,在場校友不分派別,也一致對陳克勤表示不滿。與陳同為民建聯成員的主席陳志新,一度以不清楚議案內容為由,籲會眾細心考慮,至有校友利用大銀幕顯示詳細的立法會投票紀錄及被否決的議案字眼才作罷,三個議案分別對陳予以譴責以及要求陳辭任中大校董。具體字眼及票數如下:

「本會譴責中大校董陳克勤議員於立法會投票反對捍衛學術自由,作為中大校董,乃嚴重失職。」總共81票,51票贊成、0票反對及30票棄權下獲通過。

「本會促請中大校董會於校董會會議上,動議捍衛學術自由議案,要求所有校董就此表態,以表達對中大學術自由的堅持。」總共81票,67票贊成、0票反對及14票棄權獲通過。

「立法會於2012年4月25日會議,就捍衛學術自由與院校自主議案,陳克勤議員投反對票,陳克勤議員雖純因立法會議員身份,成為中大校董,並無經過任何中大師生校友推舉或同意。然而身為中大大學校董,理應有責任全心全力捍衛學術自由,以弘揚學術,維護香港核心價值。本會對陳克勤議員作為中大校董,嚴重失職,特此譴責,嚴正要求陳議員辭任中大校董,以免影響中大校譽。」總共83票,58票贊成,0票反對及25票棄權獲通過。

昨晚多份報章就此事向陳克勤,陳表示因為議案字眼含有「反對國民教育」,因此才投下反對票,惟查張文光議員的原議案,並無有關「國民教育」的內容(註一)。在昨日會大上,亦有校友表示學術自由事關重大,陳如果對字眼不認同,頂多只應投棄權而非反對票,身為立法會議員如果認為字眼不當也可以在會上提出修訂。

性騷擾:沉默以對

中大前秘書長梁少光疑性屬擾下屬黃燕雲一事,經傳媒大篇幅報導死因庭的審訊,以及證人的供詞,反映中大多位高層對性屬擾的求助及處理手法惹爭議。提出討論的校友杜振豪認為評議會應要求校方作跟進、改善及調查。討論一開始,一位校友 Albert Wong 便表示不應討論,認為事件屬司法範疇。主持李劍雄則花去近三分鐘時間,表示死因庭裁定黃燕雲死於自殺,亦無提出任何須跟進的地方。杜振豪表示不滿,認為李誤導討論,因為死因庭從未就黃有否被性騷擾及中大高層的責任作出裁決,死因庭的責任亦只是判斷死者是否自殺,認為調查可以還梁少光及死者一個公道。不少校友反應愈來愈大,有人表示只有警察才有權調查,有又謂不應該追究,應向前看。校友莊耀洸解釋城大正正就性屬擾的案件上有主動調查權,中大卻無此機制。正當討論尚餘兩分鐘之時,早前曾發言表示不應討論的 Albert Wong 突要求終止討論,雖然有關的動議不足三分之二大多數被否決,但主持李劍雄並無再繼續尚餘的兩分鐘討論,結果大會通過了字眼較溫和的動議(註二),對於要求調查的動議則被否決。(註三)主持曾打算「側側膊」不處理此動議,但動議人杜振豪高聲抗議,才不得不進行投票。

提出動議的校友杜振豪認為,事件反映「性騷擾」一事對中大而言確實十分敏感,不少建制校友在討論期間甚至主持會議時,千方百計阻止討論,避免中大校方尷尬。

研究生校友會合法性「未解決」

在評議會召開會議前,其中一名校董候選人,代表研究生校友會的黃顯榮,便被質疑為不合法。原因是研究生校友會自1997年起已再沒有提供公司周年申報表,據了解,有關校友會亦多年沒有召開會員大會及幹事會。因而根本不可能派出代表參與校友會聯會及校友評議會。黃在候選人諮詢時受到多番質疑,校友馮家強問黃的研究生校友會的公司事務混亂,如何作為校董管治大學,黃則推說這是研究生校友會的事,與他無關。馮追問黃在自己的單張上列明自己是校友會義務司庫及幹事,又怎可能無關,黃未能回答。又有校友問黃是根據什麼制度成為「代表」,黃則表示自己是被「appoint」,有校友追問「appoint」的形式是什麼,黃又未能回答。主持陳志新幽會眾一默,表示黃的回答「就係咁,大家自己判斷。」

在會大正式開始時,莊耀洸對於黃同時被聯會推薦為新一屆委任常委表示不滿,認為程序有問題,評議會應否決是項提名。主席陳志新則表示沒機制處理,可留待日後討論。常委會亦曾委任三人的專家小組,小組認為研究生校友會的公司尚未被取消,至於校友會如何運作則屬內部事務,不應過問。至於同時參選常委的現屆校友會聯會會長阮德添表示,聯會會開會討論,認為現階段黃的提名仍是合法。最終黃以最高票當選新一任中大校董。

相關連結:中大校友評議會

(註一)張文光原議案:「本會譴責中央人民政府駐香港特別行政區聯絡辦公室宣傳文體部部長郝鐵川多次公開批評香港大學學者鍾庭耀負責有關港人身份認同的民意調查‘不 科 學’和‘不合邏輯’,以政治干預學術,製造寒蟬效應,違反《基本法》第一百三十七條訂明‘各類院校均可保留其自主性並享有學術自由’的精神,以及《基本法》第二十二條的規定,即‘中央人民政府所屬各部門、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均不得干預香港特別行政區根據本法自行管理的事務’;就此,本會促請政府和院校立法保障學術自由,確保學者依法享有免受干預和免於恐懼的學術自由;學術自由是促進社會文明進步的基石,與院校自主不可分割,因此,大學對師生受到干預和威嚇不能沉默以對,對權貴的利誘和壓力也不能獻媚折腰,以捍衞大學應有的自主與尊嚴。」
(註二)動議由莊耀洸提出,字眼為:「中大應貫徹執行對性騷擾零容忍的政策,並可主動調查性騷擾事件,並加強對處理性騷擾事件的人員的培訓。」
(註三)「要求校董會成立獨立的調查委員會,調查黃燕雲事件,並建議改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