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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與海、老豆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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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假日閒時定必一返廣州探望家父和親戚,也許活在香港見識太少,每次回國都是一個學習。

晚飯過後大伙人去探訪一位神醫,神醫躲在工廠區裡的一間士多,士多暗角處掛着一個紙牌「奇難雜症、鐵打風濕」。親戚們唏唏嚷嚷地讓中醫把把脈,其後其中一位親戚打算到珠江遊夜水,愛遊泳的老豆不甘示弱同去。

直至午夜兩時老豆還沒有回家,我打個電話給他,當時他剛上水。直至第二天睡飽後他精神滿滿的跟我分享他的「遊水之道」:老爸說遊水呀,一定要先逆流而遊,後順流回程。因為人總躲不過惰性。

或許水能挑起很多人的性情,或許是無論你是掉到河還是掉到海,人已經失去了控制權。<<老人與海>>是這樣的,一位經驗老到的漁夫選擇拋棄平日跟自己出海的小男孩助手,有一天他要出海去,出海到一個自己去過最遠的地方。他經驗老到,知道必須先逆浪而行,因為他歸程時必感疲憊,即使他從未讓自己懶惰過一刻。

翌天一行人駕車到台山都斛,一位親戚的朋友九叔叔帶我們到處遊覽,好是客氣。午飯我們到了一個海鮮市場,滿像香港的街市,各漁民把當早的漁獲「曬冷」。幸好有九叔叔帶著,原來叫價八十大元的魚,經九叔叔兩句鄉談後埋單六十大元。不知是我少去街市還是甚麼的關係,我認識的魚的數量可是手指跟腳趾內數得完的事。<<老人與海>>裡的老人是位光看魚背已經能分辨出魚種的老漁夫。每次看到,又或者釣到一條魚,有的他放生,因為魚尚幼,應放回海繁殖;有的他抓一大把的粗鹽埋著,因為這種魚腥味甚重;有的他挖出内臟,藏一個魚釣在魚身裡,因為要作魚餌;有的他小心地起骨曬乾魚柳,因為這種魚味道鮮甜,能補足體力。有的大而漂亮的魚他不釣,因為他知道自己要釣更大的魚。

九叔叔是位獵人,早上他會到山上找尋獵物,找到合適的他不會馬上捉,黃昏過後他才再回到早上發現獵物的地方捕獵。因為動物在日間警覺性較高。都斛臨海,是個吃海鮮的好地方。海邊天氣五時花八時變,漁市場裡的海產幾乎每晏更新。從老人與海中學到魚是一種十分敏感的動物,太陽的溫度、水的速度都影響著魚的每一步。對老人而言,出海不但是體力的考驗,更是頭腦的考驗;他不能停止自己每秒地跟魚兒說話,在溝通。

最後一晚跟九叔叔和他一班「兄弟」用餐,有兩位是當地地主。地主通常是一個家族的長子嫡孫,生於漁務城鎮的他們除了地和房屋外,當然還有一兩個繁殖魚種的漁塘。幾位兄弟一知悉我讀建築系後,想像我能將來能夠為他們設計房子,對我好不客氣。他們十分熱情的想邀請我翌日到訪他們家;惟我翌日必須回港,惋拒後依然擾攘了很久,又是要乾塘的想要留著我。(乾塘即用上一整個上午把塘水抽乾,這樣便可找出塘裡最大的魚) 海水,的確能映照出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