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普曼=文
我不得不說， Tom Tykwer差一點就把《香水》拍成了一部偉大的電影，甚至比他的《羅拉快跑》還要偉大，還要經典。
得說，我對湯姆•提克威知之甚少。看《香水》之前，我並不知道他就是《羅拉快跑》的導演。而看《香水》，當然也不是因為他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而是我對這個故事聽起來很感興趣。
讓-馬普蒂斯特•格雷諾耶——不得不說，這個名字比湯姆•提克威還要讓我難受，聽起來一點都不容易記憶，我不得不利用豆瓣來確定他的名字——在導演的幫助下，差一點就統治了這個世界，成為和耶穌一樣偉大的人物——耶穌使用《聖經》統治了基督徒的世界，而讓-馬普蒂斯特•格雷諾耶則差一點利用香水統治包括所有人類在內的世界。
讓-馬普蒂斯特•格雷諾耶的香水，來源於他謀殺的女孩子的體香——利用女孩子的體香，來製造世界上最偉大的香水。聽起來這確實是一個令人瘋狂的計畫，但是讓•格雷諾耶堅信這個計畫可以成行——他需要這麼做，也必須這麼做。正像耶穌需要、也必須傳達上帝的教義一樣。讓•格雷諾耶明白，自己製作這樣一種香水，將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子的體香保留下來，這是上帝的意旨，從他在爛魚堆裏被母親剩下來，並用自己的哭聲將母親送上斷頭臺的那一天起，他的命運就註定了。
他註定孤獨一生，因為他將是王者。他將創造一種新的方式，來代替耶穌和聖經，幫助上帝來統治這個世界，那就是可以為全世界人們所折服的香水，他可以讓教皇臣服在自己的腳下；可以讓恨自己入骨的仇人，激動的留下淚水；可以讓所有問到它的香味的人們，重新找到失樂園裏的歡愉。
聽起來，這真的是一個很美妙的故事——雖然讓•格雷諾耶的行為有些不為我們的道德所接受，但是耶穌一開始不也是被我們釘在了十字架上嗎？但是，我不得不說，導演把這個故事講砸了。他的確拍出了一些讓人看起來非常經典的鏡頭，最讓我感到震撼的就是最後，人們沉迷在香水製造的幻象中，丟掉所謂的禮儀廉恥，荒淫無度，集體交媾的場面。我知道這樣的鏡頭，這種行為為我們現在的道德所唾棄，但是我依稀記得，在某些中世紀關於天堂聖地的畫作中，確實有這樣的場面。
道德總是有時代性的，在並不久遠的某個時代，當中接吻是不道德的。但是現在確實不是這樣子了。所以，我們並不能苛責電影中的那個不合乎當前時代道德的鏡頭就是不道德的，在讓•格雷諾耶創造的那個世界裏，這或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也說不定——我當然不能確定。
還是來說導演的敗筆吧。伴隨著讓•格雷諾耶逐漸的成功，香水被製造了出來，導演也仿佛失去了對這個重新創造世界的創始者的把控。殺了13個女孩子都沒有被抓住的讓•格雷諾耶為什麼在殺掉第14個女子之後，卻輕而易舉的被抓住了？製造出能夠統治世界的香水之後，在主教面前上演了自己創造的世界的場面之後，為什麼他卻顯得那樣的無助？離開那個小鎮之後，為什麼他流浪到的了自己出生的地方？看到了那些流浪漢之後，為何他將香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因為自己沒有味道？那為什麼他不再之前就傾倒上？為什麼那些流浪漢對於這種香味沒有表現出如主教等人一樣的行為，對讓•格雷諾耶頂禮膜拜，而是吃其斤肉，嚼其筋骨？隨後絲毫沒有剩下任何的痕跡？
也許導演想表現出這位創始者和耶穌一樣的悲劇結局，但是他卻表達的過於急功近利了。電影前後的跳躍感破壞了這種創世的氛圍和悲劇氣氛，畫外音的解讀也沒能將一位創始者的姿態表現出來。於是，本來可以成為一部偉大電影的《香水》，本來可以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和宗教的《香水》，淪為了一部平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