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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的己知與未知

牛奶和乳製品,成份有水、乳醣、乳蛋白、乳脂、賀爾蒙、抗原抗體和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固定劑穩定劑。謹就有限知識拋磚引玉。

A乳醣
對身體缺乏乳醣分解酵素的人士,乳醣是會引致腹瀉的。大部份人到了四至六歲就減少乳醣分解酵素的分泌,東方人尤為明顯。腹瀉會令一個已屆懂事年齡的人自發減少乳製品攝取量,這可能是大自然的一個戒奶機制。乳醣過敏現象是可以透過抽出乳醣或加入乳醣分解酵素來減低的,乳品生產商絕對願意代勞。

B牛乳蛋白
牛乳製品消費者的共同煩惱。老一輩常批評奶粉燥熱,奶粉也產生了很多嬰幼兒腸胃藥的商機,父母居然樂於花錢用藥在自己小孩體內攪對抗。蛋白質會在我們體內分解成不同的氨基酸、也在氧化代謝過程中產生不同成份的胺類化合物,它們有部份會引致人體免疫系統的過敏反應。反應的徵兆和強度因人而異,例如皮膚出疹、鼻水眼淚腺分泌增多、關節腫脹和呼吸道收窄等食物過敏現象,有些是會致命的。我試過吃完蝦後兩眼腫得張不開,女兒自半歲後只能喝豆製奶粉,兒子鼻水長流偶爾氣促。我記得看過明珠台的一個新聞專輯節目,它提到很多乳酪蛋白導致的身體病變和箇中機理,知識所限,記憶不深。
可惜的是,受過西方教育的父母,總是聽到乳製品中的蛋白質就雙眼發光,爭先恐後。誰敢不奉牛奶芝士雞蛋為營養早餐?在奶粉廣告中出現的英文字母組合,數量或許不少於近年教育高官所獻新猷。奇怪的是在繽紛璀璨、金玉堆疊的教育樓牌背後,小市民愛護子女的基礎知識和生活技能低劣如斯。
尤其甚者,我們中國人經歷百年國恥,同樣是蛋白質,相對低致敏的豆腐豆漿等豆製品就被視為貧賤象徵。母乳地位更不堪提。近期內地的奶媽熱,所追求的是人奶,請注意,是別人的奶,而不是著眼於母親身份,以母乳餵飼體現親子關係的母乳。我不是沒有,只是我不想做,我出得起錢,就買得起「別人的奶」。透過社經地位的高低來解決生活文化的好惡,高下立判。不過這是題外話了,留給陳克勤議員去煩惱吧。
今日,中國崛起,有了大國自覺,國人自然靠攏西式生活,只怕乳製品攝取量有增無減。中國之大,理應有人站出來說句話吧?算了,中國所高舉的科學也不過是附庸主流、鞏固建制的數字霸權,沒有道德勇氣科學精神、服膺經濟的技術官僚而已。民所好者好之,一個精明的統治集團是不會捅破人民信仰的。要西化?民主選舉甭想了。雖然政權不能開放,不至於草民飲杯奶也要掃他興吧?三聚氰胺總比鴉片低害吧?大禹治水講疏導,蔣家皇朝年代的台灣,政治死忌,黃業興盛。香港政府也在六七暴動彼開始抓緊青少年文康和教育啦。
牛乳崇拜文化的代價,遠的是砍伐熱帶樹林、暴抽熱帶草原地下水殖草飼牛的水土環保問題,中的是人糧作物與飼畜作物爭地的饑饉悲劇,近的是消費者自身的健康威脅和公共醫療財政負擔。奇怪的就是想講的人少,願聽的人更少。真的是有宗教氣氛。

C乳脂
相信令大家自動自覺消費乳製品的就是它。我鼻塞了四十年,嗅覺近乎零,但也能分得出奶茶、朱古力、蛋糕的味道和口感,分辨鮮奶和再造奶更不在話下。大膽說句,乳脂是西式飲食中色香味和質感的一個主要構成支柱。聖經也常提流奶與蜜的應許地,口甜舌滑的進食享受,人所好之。
平心而論,脂肪、膽固醇不一定是健康歹角,攝取量和抗誘力還是要看人的。不幸的是,社經文教水平較低人士對高油鹽糖濃膩食物的警覺和抗拒條件都較低,運動和作息配套也較差,因此,心臟血管發病率一般來說也就跑贏大市。我們當然可以用「咎由自取」四字來將健康問題個人化,正如我們將賭、毒、家暴、工傷等「窮人病」從結構性社會問題簡化成因果報應歪命倒霉;最後勉勵自己勤儉自持發奮向上,偶爾慈惠捐獻以抒同情,平日置身事外一樣。考試─教育制度的高明處,不單可以令到失敗者噤口,也令有能力扶一把的人理直氣壯地收起援手,成就社會淘汰。政府更可扮路人甲添。
乳脂能運載大量脂溶性雜質進入消化系統,對身體是否好事?至於構成乳脂的乳脂酸,它們的代謝產品和影響機制,資料也好像不多,都有待高明賜教。

D賀爾蒙抗原抗體
雖然來源用途不同,但它們都應該不是消費者購買乳製品的原本目標吧?而且也沒多少人對之來者不拘甘之如飴吧?在外銷營利為目標的商業運作下,所有生物死物的產品,都是工廠式科技控制生產綫中多快好省地製造出來的。抗原抗體,不論天然生成或人工接種,只要能增產減耗,在查不出的情況下,一定存在。在這種物質和情緒環環境下生長的生物,體內有哪些多出來的植物激素和動物賀爾蒙,誰知道?掌握行業祕密的人士會否拿自己的飯碗和人身安全來挑戰集團利益嗎?在西式食譜下長大的女孩子,青春期提早,已是警號,還有許多流言在網上流竄。掩耳是否我們唯一的選擇呢?

E添加物
永恒的話題。乳牛蛋雞作為生產機器,固然糧油針藥無時或缺;成品的防腐保鮮賣點賣相也要過得了整個現代展銷消費運作文化。中國食物製造商的創意在此得到了無限舒展的空間,可以說,中國最具創意的人不在那個叫甚麼789的老廠區,而在各級政府的發言幹部和原材料供應商。
廠商一方面按市場結構製作五光十色的產品,也從另一面滲透訊息,推動目標對象自以為按需自主選購心儀產品,遙控入座。之所以有高蛋白奶粉,只因為先有了一票要贏在起跑綫上的父母。至於為甚麼人民淪落到連自己子女的健康也要透支偷步押注兼唯恐不及,那就要找些想坐天牢的傻瓜去深究了。
相信不少人知道尼古丁是故意加在香烟中的成癮添加物,在香煙能致癌殺人的大是大非鐵証下仍能逍遙法外。食物添加劑的生化驗証遙遠漫長,立法監管曠日持久,大集團總能在建制裏賺到時間空間的。政府在這些骨節眼前是特別小心仔細忍耐兼聽依章辦事識大體的。

不幸的是,在未爆煲前,順民總是信專家信政府,將自己生命財產委託他人,視質疑者為生事異端,拉鎖關押而後快。有事則號啕頓足攔道推撞,事後忘個一乾二淨,等候下一個飄流。敢問,孔雀石綠是雀仔街老闆的煩惱還是玉器商人的家傳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