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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圍城裡的聲東擊西

自從七十年代台灣的「路客與刀客」之後,
就一直沒有好看的俠義電影了,
俠義電影要有一種身不由己的味道才好看。
李玉堂問劉公子:「為了一個女人,值嗎?」
劉公子回答:「明天的事,值嗎?」,
於是,
所有人都看來事不關已了,
像禪宗的一個話頭,
不是問我是誰,
就是投身革命。
不是精忠報國,
就是兒女私情。
不是朋友之義,
就是舐犢情深。
不是捨身成仁,
就是情義難全。
無論是甚麼話頭,
不要告訴我你參得破有對錯!
不要告訴我究竟誰是誰非!
閻孝國對陳少白說:「學生謹記,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陳少白:「那你就應放我走。」,
情還在,
不過不知道為甚麼,
我們總是會迷迷糊糊或絕頂聰明地,
就走到了一個對立位置,
各自擁有一個不同的背景及立場,
也許是因為你的宅心仁厚,
也許是因為你的忠心耿耿,
說得白了就是死心眼。
新的死心眼舊的死心眼,
我們還得借助一個半個時代的背景,
才好因利成便借題發揮,
劉公子眼角淌下了淚:「多謝你,李老闆,你讓郁白明天可以解脫了。」,
我們都羞於表白,
我們都要遮遮掩掩,
去了結一些別人看來微不足道,
卻綑綁終生的情意結。
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真是一個好幌子!
成為烈士當然比為情自殺來得體面!
成為烈士當然比鬱鬱而終來得光彩!
我們都心中有數,
像史密夫對李玉堂說:
「五分鐘後香港就一個警察也沒有,走吧,我能送你多遠就多遠。」,
我們都心中有數互相體諒,
除此以外,
根本都不能自己。
一條從皇后碼頭到孫母家中的血路,
請大家各就各位,
劉郁白的安樂死。
方萬紅為父報仇。
沈重陽向妻女贖罪。
閻孝國軍令如山。
李重光獻身革命。
阿四為報知遇之恩。
王復明為自己吐氣揚眉。
各有前因,
不過,
一個話頭就可各取所需。
革命,
究竟是革外在的命?
還是革內心的命?
不過,
對於革命,
孫文卻冠冕堂皇的說:
「欲求文明之幸福,
不得不經文明之痛苦。」,
這種話正好,
正好掩護著那群革內心命的烈士,
足以全身而退,
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