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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彼得堡反G8行動的困難

當各國領袖於七月十五至十七日齊集俄羅斯,召開本屆八大工業國高峰會(簡稱G8),來自全球的社會運動份子也飛到聖彼得堡,準備連串反G8抗議活動。較上年相比,今年示威活動的規模較去年少,原因是會議從交通八達,容易組織聚集各方的英國,搬到了冰天雪地,言語不通的聖彼得堡進行,令主辦組織舉步為艱,非常頭痛。

言語不通,入境困難

今年的示威活動由「反G8網絡」(Network Against G8)發起,成員多數來自不同國家的無政府主義者。為準備今屆會議,組織者在一年前向建議搞個包括俄文版本的電郵組以便聯絡,做法把現有的英文版本再加入俄文翻譯,可是一直找不到懂俄文成員加入,令組織者十分煩惱。最後,電郵直至今年也沒法改動,相信很影響這次反G8動員人數,也令動員俄國本土市民的工作加倍困難。

 其次,就是俄羅斯入境問題。在上年九月,反G8網絡已發出了一張check list,提醒將會參與的成員,記緊留意俄國的入境條例。由於G8高峰會首次在俄羅斯舉行,當地政府非常重視會議,有報導指,它將會是俄國總統普京就任以來,最登峰造極之作,以示他在歐洲政壇上成就。為表示俄國對打擊恐怖主義的決心,普京下令警方,對來自各方的反對者要嚴陣以待,才令反G8網絡的成員入境困難。於是,反G8網絡建議,先在鄰國烏克蘭舉行一次國際網絡會議,由於該國已免除了歐盟和美國公民的簽証,來自歐美的示威者可自由進出烏克蘭,提早準備七月的連續反抗活動。

然而,組織至七月左右正式進入俄羅斯時又遇上困難,於是又要發出通知,建議需要俄國簽証的社會運動份子先提供資料,他們會透過電郵,發出商戶簽証的手續資料,例如參與者如得到俄國公民向移民局發出的邀請式簽證,當局將不過一個月就完成審批。可是,G8網絡警告,這種簽証也不一定成功,如果參與趴的不獲批准入境,也不要向透過俄羅斯國內的非政府組織尋求協助,因為他們跟官方的關係一向緊張,而成功入境者,也要先熟讀俄國生存指南,才好入境。相信入境問題,阻礙了不少支持者參與今年的集會活動。

組織分散,物資短缺

根據反G8網絡的資料,俄國政府把五月份一次鎮壓同志示威活動當作G8的演集。而在七月會議進行期間,聖彼得堡街上所有活動一率不獲政府批准,故反G8網絡說,所有示威行動將會在「不許可」的情況進行。而且,在俄國警方嚴密控制之下,所有行動將不會安排中央統籌,以免被控制阻撓,而行動策略也隨之改變,將會以盡量細小的組織規模進行。他們安排各小隊同時於城市不同角落進行示威,據反G8網絡預料,大多數行動者因此會被快速鎮壓或拘捕。其次,行動者要緊密跟隨一些支援小組,以便變得更活躍,例如自發的人權監察、法律、公關、資訊、和街頭救護小組,可是這些工作比參與示威來得更加困難。

除了行動組織分散,反G8網絡在本土的動員與結連工作也舉步維艱。在思考今年向G8示威的目標時,他們正考慮組織是要阻止會議進行,還是表達他們對八國領袖推出的政策。最後,他們找到共同的標目,就是要將俄國踢出G8行列。部份俄國社會運動份子相信,此舉也是要阻止俄國加入世貿,這份工作在香港沒有實現,於是就化成了今年的反G8示威。

目標明確,可是他們在通訊與資源問題上,又遇到了困難。在準備活動時,組織者在當地缺乏了印刷傳單和刊物工具,就連開會的地方也欠奉,雖然到步後找到一個小的地方,可是問題得不到解決。至於同的G8異議者,在俄國本土早已成立了網絡,可是,現在多數參與討論的,都是反對中央集權式的示威活動,特別是反對跟當地政黨合作,例如俄國共產黨和布爾什維克黨,這些團體早計劃好自己反抗G8的行動了,但反G8網絡只屬連線,沒有統一的名字,踏入七月,他們要為自己的網絡取得名字,有參與者說,他們再不應該鬆散地取名「異議者」,但最終他們出師何名,筆者也找不到相關的資料。

幸好,有俄國環保組織就宣佈,將七月十五日為國際激進生態行動日,反對G8漠視氣候問題之餘,也發起了「彩虹把關人」(Rainbow Keepers)運動,反對俄國政府在過去十年間,在農村地區開發油井時,將不明化學劑注入泥土,嚴重破壞環境生態,成為俄國境內另一股聲援的力量。最後,反G8網絡的成員照常行動,可是沒有跟政黨合作,只跟他們保持聯絡、交換情報和行動編排,例如所有行動均同時舉行,但在不同的地點發生。

媒體攻擊,左右夾攻

除語言不通,聯絡不善加內部出現點點混亂,反G8網絡還受到俄國與西方媒體的夾擊。在俄羅斯,不少人認同索羅斯說俄羅斯並不是一個民主國家,就由自由派政客也支持俄羅斯盡早退出G8,可是,媒體報導,也不等如反G8示威得到廣泛支持。

俄羅斯國內反G8的意見早已為西歐媒體關注。可是,媒體對俄國反G8行動的認識,通常也很膚淺認為他們是「反全球化主義者」。在一次俄羅斯電視台報導,瑞典警察開射射殺反G8社會運動份子的新聞時,輿論指責他們是「反全球化主義者」,可是,參與者認為,主流記者都不明白反G8運動在做什麼。他們只想拍攝一些激動的「帥哥」(Cool Kids)在擲石頭的照片。而右翼評論員就支持歐洲官員鎮壓這些「反全球化份子」的決定,指這些「野蠻人」(Barbarian)在破壞美麗的西方文明,一位「狗賊」(Bastard)記者還支持處死示威者。(Indymedia曾跟Abolishing The Borders From Below magazine的成員作過訪問,內容詳見以下連結。)

反G8網絡在今年發出過聲明說,「無論主流媒體如何標籤我們,我們都不是反全球化份子,我們支持人民、思想與抗爭均能夠跨越國界自由流動。當G8的領袖自稱為自由與戰,其實他們只不過為了累積資本而戰,爭取那個國家擁有將核廢料跨越國界,運送到俄羅斯警內的自由,但人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自由。」(反G8網絡宣言,可看以下連結)

小結

在七月十四至六,示威行動終於在聖彼得堡舉行,如反G8網絡所料,他們遭大型拘捕,來自東歐、英國和柏林的示威者與獨立媒體工作者,很快俄國警察阻撓(Video)。事後不少被拘留的示威者遭警察虐打,而律師被拒進入警局。同日,在柏林聲援行動以表國際團結支持,烏克蘭首都基輔有支持者將寫著:「八國領導不等如八點八憶人民」的橫額掛在天橋上,還到俄國領事館抗議。

看來,今年反G8示威活動不比去年成功,究其原因,社會運動份子都直指地理問題,而反8G的精神依然是長存的。在遠方的非洲,就有連續五年抗衡G8會議的人民社會論壇馬里同時舉行,非政府組織與各國獨立媒體聚合,討論公民社會如何解決貧窮、移民與饑餓的問題,他們體現了反G8網絡的精神口號:無論會議在那裡進行,也會跟示威者相遇,因為我們無處不在﹗

圖片來源:俄羅斯Indymedia cent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