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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反拆天星筆記(2)---學習

凌晨收到一個信息,一群香港市民,開始絕食。知道之後,心裏非常難過。

一個政府竟然逼得自己的人民要以一己肉身來繼續抗爭,而抗爭的目的,竟只不過是為了保護這個地方的歷史、這個地方的文化﹗

早上起來,得知工程竟然得到政府高效率的批准,連夜開工,鐘樓沒有了。三個「竟然」,足以道出這個政府的橫蠻、霸道、狡詐。

我希望,有更多的朋友,可以關心香港現在正發生著什麼事,如果我們認同於這個地方,對這裏的人和事並非全無情感、完全冷漠的話,天星,是一個起點。

作為一個非前線的參與者,這次於我是一個學習過程。可能我仍是學得很笨拙,經常不知所措,但這的確是一個學習為自己作決定、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機會。置身現場,沒有既定程序,沒有人會替你作決定,你只代表你自己,為自己的行動負責,決定自己下一步做什麼,觀察什麼,思考什麼。或許有人會以為,「參與」是被煽動、「參與」是盲目跟從,我並不敢全然否定這種可能性,但我願意以這次參與保衛天星運動的經驗來告訴你,「參與」可以是一種實踐自我的過程,那是把自己放置在一個沒有安全網的位置(在此並非指實質的人身安全),面對陌生和未知。

我們成長的過程,實在太安全,安全得不必選擇、不必決定、不必思考。就像一部設定程序的洗衣機,天天洗。後來,壞掉了。

《愛之頌》裏面提出一個問題,歷史過程中成年期的缺席︰只有年少氣盛,然後就是頹老衰敗,沒有成年的階段。我就想到香港,Y2K的時候,香港忽然酷愛很卡娃依的Twins,並且越愛越年輕,那是自戀還是戀童?假如娛樂文化頗能代表我們文化中一種主導面向時,曾志偉那一代接近花甲之年的人,何以慣性表現出青春期的性曖昧、性亢奮?

或許,天星可以是一個起點,還香港一個成長期,一個自信的成熟階段。

希望有更多的朋友,從不關心開始變得關心,這個我們生活其中的城市。愛她,其實也是愛自己。個人的轉變,與文化的轉變同步;如果大家都能經驗一點成長的話,我相信這個地方會變得比擁有什麼激光匯演來得更美麗。

關心,應從知悉事實出發。政府不斷用技術辭令拒絕暫緩清拆天星的工程,但技術問題,是否真的沒有解決的辦法呢?

阿晨漏夜剪輯了何來發言片段,以證據拆穿政府慣用的技術謊言。

梁寶,在這個很多人雖然關心天星、但頓覺乏力沮喪的時候,釋出了許多正面能量︰敬告沒有上街的朋友:不能被無力感打沉!保衛天星

鐘樓雖然不見了,但因天星而開始的運動,才剛起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