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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行動報道: 踢走無力感

昨天是第二次本土文化行動的夜話, 本來我們請了蔡子強, 梁國雄(長毛), 陳寶瑩和陳景輝, 談自七十年來開始社運的發展, 以及這次保衞天星行動的新舊元素問題, 因為怕長毛與蔡子強有太多火花, 臨時加插了葉蔭聰做講者, 而我則充當主持. 陳寶瑩昨晚有事缺席.

我不是一個好主持, 一開始就給長毛搶咪(因為他九點要出席講波節目).

本土與新舊的問題

長毛一開始就質疑如何界定本土? 有哪些社運不是本土? 而我們現在說的本土與其他社會運動有何分別? 本土意識也不一定進步等等.

至於新舊的問題, 他強調每一場運動都是獨特的, 有獨特的社會矛盾, 就有獨特的行動方式, 而這次的直接行動, 與八十年代的社工抗爭手法(如金輪大廈), 其實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但他認為獨立媒體的網絡動員確實值得研究和發揮.

接著, 他跳到宏觀形勢分析, 尤其是中港資本的合謀, 使反對聲音和力量顯得無能, 尤其是建制內的反對派, 以致群眾要自發行動. 不過, 他指出單憑自發性是不夠的, 而是要組織, 挑戰意識型態霸權, 強化運動網絡和搞好行動策略.

蔡子強以一個觀察者的角色發言, 指政黨的反對模式既定, 反對運動 PR 化(只重視媒體形象), 很多行動只是 "表演" 而不是群眾運動. 結果, 群眾在現有的政黨政治下, 只擔任了做勢的角色. 而且近年, 媒體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政府和反對力量都在利用媒體, 走火入魔, 使政治變成公關.

其實, 幾次七一有幾十萬人上街, 只要當中有5000人能有堅定的意志去改變現實, 其力量可以很大, 但在現有的政治運動框架下, 群眾沒有位置.

長毛則認為以個體自發來改變世界是不可能的, 而要組織化來進行議價, 所以要透過運動去搞自治組織. 運動需要有目標, 搞清楚 fighting for what? 而不是純粹的自我完成.

以斬樹瓦解天星運動? 如何組織化?

陳景輝在闡釋本土時, 提到天星抗爭走得最前的十多人, 很多都是中大保樹立人行動出來的. 蔡子強連忙補上一個笑話: 若曾蔭權打電話叫中大高層斬樹, 天星運動可能就會自然瓦解...這個笑話也講了一些真相, 以 flash mob, 缺乏組織的抗爭, 很容易瓦解. 可是, 如何能有兼容個人創意力量, 又能統籌互助的組織, 將是一大學問與實踐試驗.

回到本土的討論, 陳強調本土是文化和歷史經驗上的本土, 需要透過運動經營建構(如喜帖街). 而行動則是一種有力的表達方法, 要改變現實.

社運的無力感

接著很多討論都圍繞著社運無力感的問題.

彩雲雖然認同自治組織的重要性, 但覺得每一個參與運動的人, 都應建構自己在運動裡的意義, 而不是去支持人地. 過去十多年, 社運組織的職業化, 把參與者變成群眾, 而無力感來自參與者沒有自決位置.

葉蔭聰接著彩雲的評論, 指出這次天星抗爭, 很多參與者與主流媒體 "過唔去" 的情況: 如絶食在零晨一點鐘, 記者瞓晒覺時開始! 接著他開始講故, 談八九和金輪大廈抗爭其間的經歷, 包括有一次遊行衝警方鐵欄時, 被一個學聯組織者(不是警察), 按在地上的經過.

有組織民陣經驗的 Bobo 又分享她組織遊行時的無力感, 如12.4遊行, 本來已有幾萬人佔據政府總部, 結果有些組織者以 "我們要向群眾負責" 的考慮, 呼籲大家離開. 另外, 這次天星抗爭, 除了與傳媒 "過唔去" 的安排和新聞稿外, 與議員也有新的合作關係. 以前的社會運動常常怕給議員 "掠", 但這次則有互相呼應.

力量在哪裡?

談完無力感, 那麼我們的力量在哪裡呢?

天星運動, 其中一個嶄新的元素是有文化行動的介入. 曾德平分享了他與 Ger 搞公共藝術工作坊的經驗, 以及由八月廿日開始, 與學員一起於天星搞藝術實踐, 結果產生了一連串停不了的文化行動, 當中引發了不少 magic moment, 爬上鐘樓響鐘的行動就叫醒了好些朋友.

何來接著說, 個體是可以自我引發的, 而且這力量可以散發給身邊周圍的朋友.

個體實踐自然有一種賦權 (empowering) 的感覺, 可是如何改變現實呢? 凱迪看見長毛講完波回來, 希望把討論帶回實質改變的層面: 我們可以如何要曾蔭權改變其決定呢? 難道要捉他黃腳雞?

長毛以西九和倒董為例說, 要分析, 找著矛盾之所在去用力, 日積月累總會成功. 所以要組織化, 延續這些力量和網絡.

一邊個主持, 一邊 take notes, 又是流水賬式的書寫, 有很多遺漏之處, 大家請補, 亦可於留言裡繼續聊不完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