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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物質社運」到「反物質傳媒」

從「後物質社運」到「反物質傳媒」

葉秋在明報寫了一篇文,題目叫「後物質社運」,說皇后之戰是一場「全新的價值觀念的戰爭」,而且「亦由於它的先進,現有的政治架構,包括政府、政黨、立法會和區議會,以至傳媒都跟不上。政府老鼠拉胧,政客見風轉舵,傳媒卯力跟上。但直至目前為止,它們仍然大汗直標,醜態不斷」

前半段的文章,講述了香港的社運歷史,談到了今昔的異同;之後借用了梁文道「新香港人運動」的講法,說皇后之戰是一場新的社會運動,這些林忌亦同意,對內容亦沒有什麼異議。

可是葉秋突然話鋒一轉,提到皇后之戰日益激化--這個立論,既沒有提供任何證據,更沒有提供任何理據,只是當成事實 (facts) 一樣,把「激化」這個標籤加之於皇后保衛者的身上,實在令人莫名奇妙,奇哉怪也。

葉秋標籤皇后保衛者的的唯一立論,就是:「一位參與天星保衛行動的學者,被指為汪精衛,說明這場社運的發展軌舻。」--如此而矣,其中一位博客鬧人的說話,可以無限上綱到抹黑整場運動激化,葉秋在傳媒的發言,是否又激動了些呢?我們又可否指責葉秋令今日的傳媒激化呢?

再者,鬧人的黃世澤君,他既是一位時事評論員,亦是一位博客;黃君的風格大家都很了解,愛他的有恨他的有,問題是,黃君和一眾「抽水黨」不同,他從未自稱有份參與皇后之戰;黃世澤激化與否,又和皇后之戰有何關係?拿一個不相干人士的說話,套在「皇后保衛者」身上,是否有點不倫不類?葉秋兄在寫這篇文之前,可有花功夫查明真相?

好了,談一個運動「激化」與否,更重要的是行為的事實--皇后黨的行動,如何激進?我們看看清場那一天,除了下午外圍一班人「衝擊」警方防守線的一短極短時間內,皇后黨可有抬棺材?可有放火燒旗?可有跳海?可有包圍林鄭的屋企?可有高呼曾蔭權下台?可有如七八十年代的社運一樣和警察衝突?都沒有,連天星之戰那般的混亂場面都看不見;可是作為一位評論人,葉秋卻可以妄顧事實,單憑一位博客在網上的發言,就強姦皇后黨「激化」--鬧人一句汪精衛、岳不群這些比喻,如果認為是「激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擊中要害」--偽君子最怕人叫做偽君子,賣國賊最怕被人叫做賣國賊,如此而矣。

讀一讀歷史,當明白汪精衛才是最「激化」的人--少年時代行刺攝政王「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老來卻認為投降日本才是最好的方法;「先激後降」才是汪被人痛罵的原因;如果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緊守身份發言,緊守身份表達意見,即使怎樣被人痛罵,群眾也不會有共嗚吧?

皇后之戰和以往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運動不止是一個基層的運動,而是跨階層的運動--有建築師、工程師、律師等的參與,令運動走向專業,不但以和平的手段,以理服人的討論,以至創意以及想像力的釋放;至於傳統社運的一套,如社運分子的絕食等,這些都是以往幾十年經常發生的事,早幾年民主派議員也常來這一套,只不過今年換了年輕的陳景輝等吧?又如何激動?又如何激化呢?

如果有留心一眾博客的言論,又或者「皇后黨人」的言論,當明白他們的戰略大都很清晰,「以戰迫和」是也;政治是妥協的藝術,但要成為藝術而不是馬騮戲,首要條件是雙方都有所妥協;而要換來妥協,就是靠「實力」爭取,不知主張全力抗日的蔣介石,在葉秋眼中是否很激進?

當日本一心建立大東亞共榮圈之時,沒有條件和能力談判,如何可以說服日本人不要侵華呢?在日軍迫近時舉行「告別式」,不戰而降而希望對方「真誠以待」,那就是汪精衛了;日本立即以高功厚祿用之,結果會如何?如果汪精衛的企圖成功了的話,那麼中國一早亡了國吧?

妥協和投降,可是兩碼子的事;有妥協的和平,以至無條件投降,兩者是有很大差別的;可有人「激動」誓死不走?事實證明,所謂激化,只是子虛烏有的閉門造車。黃君罵人與梁君被罵,請看清楚他們說了什麼談了什麼,不假思索只以學者身分作擋箭牌,結果只會是荒謬的;馬力也是教書先生,他也可算是「學者」,是否大家痛罵馬力要討論「坦克碌豬」,就可以上綱上線說,香港市民激化?

市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所謂「社運」,今日可再不能是一場「硬膠政治騷」;今昔之別,就是群眾成長了--以往只需要你激烈表態,成果不是最重要;今日卻需要你拿出成果,證明你的作用與價值。對,要言之有物,行之有物,亂吹一氣,誰不會?問題是,有沒有造出成績呢?

抽水與吹水的年代過去了,在廿一世紀的網世代,借用梁文道兄的另一番話:「沒錯,今天報刊和電台的受眾或許遠遠多於網上的論壇與博客,但是5 年後10 年後呢?」沒水平的所謂評論文章於報章充斥,反不如一眾博客追擊時事「快、狠、準」。「反物質傳媒」的末日很快來臨,時間站在我們這邊。

每日一膠.荒謬的香港

http://plastichk.blogspot.com/2007/08/blog-post_6805.html


林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