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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每星期只有四小時的公共空間

    這兩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參與藝術行動時,不曾被保安、警察騷擾。但原來溢出這個時間的行動,會有差別待遇。
   

   上星期六下午﹝4月5日﹞4時45分,我的一名舊生阿勛,仿效日本一位年青人枚方雲頓,坐在時代,無償地聽陌生人傾訴心事。在三個多小時之內,每隔半小時左右,保安便過來有禮地跟他說︰「你好,循例勸喻,請你離開。」或「拍硬檔執埋啲嘢。」阿勛當然沒有離開,繼續等待別人說話。
 約一個半小時後,兩個軍裝警察來到,問阿勛︰「響到做乜嘢呀?」「聽人講嘢。」「有冇收錢?」「沒有。免費的。」「是否大學生?」「我是學生,但不是大學生。」「咁先生身份証吖。」阿勛不曾參與任何社會行動,很順攤便給警察抄身份証。「可否抄低電話?」阿勛也如實回答。
 

   參與過近兩次星期日活動的朋友(MC仁除外),都沒有遭遇上述的騷擾。但落單的朋友、行動,就不能避免這樣的選擇性對待。明顯地,地產商還不肯承認時代是一個公眾地方,是一個屬於廣大公民的公共空間。警察雖然友善﹝這是阿勛所強調的﹞,但他們提出的問題及行動背後,也反映出警方的思路。
1. 那有人這麼傻,免費聽人說心事?所以他必定是牟利的﹝香港人真的只是貪圖利益嗎?地產商光天化日下掠奪利益,警察為什麼不抄他們身份証?﹞。
2. 這麼得閒出來「攪攪震」的,必然是大學生。﹝那麼,沒有大學學歷就不能享用公共空間?﹞
3. 勢孤力弱就可以取閱其身份証及電話號碼了。﹝那不是選擇性執法,又是什麼呢?﹞一個年青人,出於熱誠,傾聽香港人心事,而遭到這樣的騷擾,是十分不公道的。

   當然,你可以說,抄身份証及電話號碼沒什麼大不了,但這件「小事」加上星期日的MC仁事件,足以証明時代還是沒有成功地轉化成公共空間。我十分同意時代還是insecure。想想,如果沒有行動,一切將會還原,地產商將繼續佔領公地,謀取利益。不過,我們也得想想,如何促使平民百姓,一起於任何時間,使用我們的時代。不然,我們的公共空間,只是在星期日下午三時至七時,才告生效。

P.S︰「我在聽你說」的由來︰“我在聽你說”來自日本,一位年青人枚方雲頓為了想給人一點點力量,便在日本街頭無償地聽陌生人傾訴心事。香港有出版社翻譯了記載他故事的書 --《無料呻吟》。
我們看後深受感動,便想像香港有人也像他這樣,想像他會說甚麼,遇上什麼人。我們組成的ps劇場,曾於07年將這個故事搬上舞台。後來一直想在香港街頭試試,在今天,我們〝的〞起心肝,在我們的時代,聽香港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