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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匯沒贏家,但民主派輸得更大

崔少明是資深報人,平時寫文不見得很右派,也不很親中,但領匯事件的這篇評論,都愈講愈右,實在令人心寒 (而且不只是講領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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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領綜援、住公屋接受雙重津貼的老太太能打敗人數相當於前年「七一」大遊行的五十萬投資者,既彰顯了香港法治保護弱小的偉大,也助長了人們利用法治的
誘因。今後萬一司法覆核成風,而民間亦仿效美國,凡事訴之於法,香港的法治也就實至名歸,只不過那時的「治」解作「整」治。你整我有「法」,我依「法」還
牙。

  但反對領匯的訴求趨於極端,令很多本來同情基層的中產人士向右轉,為民主派製造敵人。以財經界業者和學者為核心的中產右翼今後會力爭發言權以捍衞自由經濟,抗衡政客、社工、社會學者、壓力團體、文化人等主催的歐式社會主義。而民主派與自由黨民建聯此消彼長,又會使左翼變得更偏頗。

  民主派這次押後元旦遊行,雖為賑災,客觀上也是避免反政府遊行人數不及反政客遊行的尷尬。但右翼理念弱、不解民意。反彈過後,知識中產縱使知道左翼過猶不及,恐怕還是得回到民主派的懷抱裏。

   次之,由於抗爭表現為訴訟,民主派的法律專家成為當然的輿論領袖,但也暴露了他們「法律壓倒一切」的職業病。法律只講原則、不計成本,與商人只講成效、 不講原則剛好是兩個極端。法律手段的成本很少人能夠承擔,日常處事只能權衡利弊、隨機應變。市民對這些公義化身的擁戴會消減。

  政府這次最大的敗筆不是事前未料到產權的訴訟,而是指責對手別有用心。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好事民間自會傳頌,壞事自會開罵。大官位高權重,在旁說三道四,反予人以大「恰」細的口實。

近乎畸形的理想

   本欄以前提到過,香港以往的積極不干預政策對基層有所虧欠,更令商界變得自大。難怪上述的左翼利用政治開放、港人富裕後的善心,想把時間搶回來。但矯枉 過正,所推動的一些理想近乎畸形,箇中的代價沒有人吃得消。歐陸就是因為過分進步,現在開始往回拉,瑞典已減省生老病死政府全包的天堂式福利。南亞學童爭 取學額即為一例。他們並非要求一般的英文學額,而是不想學中文。由於國際學校收費貴,遂以一兩萬的人口,要求六百多萬華人津貼他們接受純英文的教育。

  香港誠然中、英並行。但人口成分決定了,日常溝通靠中文,英文只是搵食工具。純英文的教育是特權,不是平等。加拿大就並行英、法雙語,但其實只有法語裔主導的魁北克省通行法語。魁省兒童若遷居外省,無權要求只學法文;其他各省的英語裔也不能拒絕學法文。

   南亞裔的母國以往受英國統治,早期立志移民英國,中上層至今用英語代母語。現在縱以港為家,但要他們學一種世上不通行的窮國語言,不情不願。由於在家不 沾中文,入學後中文跟不上,也就反過來以學額不足為口實。他們享有少數民族和中下階層的雙重本錢,好心的義工遂把殖民地遺風當作種族歧視的明證

  上周的南亞海嘯令港人深有所感,見面時都說:「香港最安全。」南亞裔市民不妨捫心自問,與家鄉的同胞相比,香港有否虧待他們。

崔少明  信報財經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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