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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號、語言與我們的信仰

符號是死的。它的生命存於作者及讀者之間。作者,是指製造或使用符號者;讀者,是指閱讀及演繹符號者。它的生命(姑勿論其為指涉或意義)在於其所代表的存有物或其述詞(predicate)。這些存有物可能是物質的或是精神的;具體的或抽象的。

語言是一個具組織性的符號,其組織是以文法所維繫,其所象徵的是物質世界或精神世界之狀態。

在語言之中,我們保留了遠古的思想。這些思想之所以能保留,是其基礎符號所指涉的對象是一致的。神是神,十字架是十字架,耶穌是耶穌,保羅是保羅。

當然,世代變更,作者即使其製造符號時的用意如何(立法原意?),讀者亦有其演繹及閱讀之法。甚麼可以維持其思想交流,則其共識必須清晰。故今天我所維護的,也是保羅所維護的,因為我們說起耶穌時,我們說的是耶穌。問題是甚麼保證我所維護的,就是保羅所維護的?

如果符號及語言的發展方式,是具歷史性的話,符號及語言的生命只有添加,沒有刪減。本質上,耶穌是耶穌;當保羅說及耶穌時,是彌賽亞耶穌、他所背離過的耶穌、神蹟中救贖他的耶穌;當奧古斯丁說及耶穌時,是保羅的耶穌及早期聖徒的耶穌;而對我們而言,耶穌應該是各代人所看的耶穌,信仰或厭惡、理解或曲解。因此,「耶穌」不一定是耶穌,因為符號形狀一樣,也有多元的理解。

對我們(保羅及奧古斯丁亦然)而言,我們信仰的是耶穌,雖然我們所理解的不一致,因為耶穌對我們的意義不一樣。因此,我們所維護的,不是意義上的不一樣,而是確保我們符號及語言使用的純淨,以致我們所思所想的,是耶穌,而不是「耶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