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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倫粉墨登場,白高敦寢食難安

英國最新的民調顯示,如果明天就舉行國會大選,大衛金馬倫(David Cameron)領導的保守黨居然可以贏貝理雅的工黨三個百分點。而如果工黨換陣,用白高敦對撼金馬倫,這個差距甚至會更大!過去八年保守黨一直在民意調查中落後于工黨,究竟是什麽原因,使這位剛剛獲選的保守黨領袖有如此大的號召力?

從馬卓安,夏偉林(William Hague),史密斯(Ian Duncan Smith)到夏偉明(Michael Howard),保守黨在過去八年一共輸了三次大選,換了四個領袖。今年五月的大選夏偉明勉强爲保守黨挽回一些失地,遂急流勇退呈辭黨魁一職。經過了七個月的角逐,僅有五年國會經驗、39歲的影子教育大臣大衛金馬倫最終在上周二(12月6日)跑出,成爲新黨魁。

大衛金馬倫被認爲是典型的托利男孩(Tory Boy)。他出身貴族,連娶的老婆也是莊園大地主的女兒,歷史學者研究發現他們的祖先原來可以一直追溯至查理二世,算得上是當今女皇伊莉沙白二世的遠房親戚。不但如此金馬倫曾就讀伊頓公學,在牛津大學讀三藝課程(政治、哲學與經濟,簡稱PPE),非常典型的英國政客的教育背景。值得一提的是,金馬倫在入牛津前曾飛赴遠東游歷一年,其間在香港住過三個月,幷從陸路經中國大陸和前蘇聯返回,相當傳統的英式政治家培養方程式。

這些背景或許對提升金馬倫的能力和視野有幫助,但却往往會讓普通民衆産生距離感,尤其爲中間選民所不屑,不利于贏取選票。金馬倫有多年搞公關的經歷,他當然明白這一點。上周二就在成爲黨魁的當天早上,他故意讓媒體看見他步入超級商場買牛奶,然後又戴上頭盔騎上單車去接受任命,塑造一個既平民又環保的形象。緊接著的周三中午是國會每周一次的“提問首相時間”(Prime Minister Questions),他回避在保守黨最受爭議的三大政策----移民,减稅和歐洲問題上糾纏,集中力量講教育與環保問題,盡力迎合中産階層選民的口味。周三下午他“深入”有色人種集中的工黨選區,坐在學校裏跟黑人學生講社會公義,之後再宣布會支持更多女保守黨員競選國會議員,意圖洗刷保守黨那白種男人党的水印。

在保守黨之內,大衛金馬倫不同于以往的領袖般甫一當選就大換班,他挽留曾與自己角逐黨魁的對手戴偉斯(David Davis)爲內政大臣,而且還把兩個前黨魁夏偉林和史密斯請入內閣。他說這樣做是爲了人盡其才,但很明顯的政治效果是迅速消弭保守黨的內部鬥爭,使槍口一致對外。

有人說金馬倫是保守黨的翻版貝理雅,重視公關形象,著力爭取中間選民而忽略党的傳統支持者。但“橋唔怕舊,最緊要受”,當年貝理雅接任工党領袖,就馬上撤下工党的高稅高福利旗幟,鼓勵家庭觀念,認可學校排名。也因此他成功使工黨從左翼政黨變爲中間偏左政黨,贏得中間選民的支持成爲慣常執政黨(Natural Party for Government)。 對于一個以執政爲目的政黨來講,政治理念畢竟不如政權來得吸引。貝理雅的橋雖然舊,但只要能贏回唐寧街十號,金馬倫當然要用。

對于工党領導層而言,現在最煩的倒不是貝理雅。他的計劃是在推行完社會政策的改革後辭職,在明年後段或零七年年初讓白高敦接任。但要在黨內成功交接必須有一個前提條件,就是保守黨不構成威脅。現在金馬倫聲勢如洪,白高敦剛剛在經濟增長預算上跌了一交,民望插水遠不如對手。工黨內部開始有人耳語,究竟是否應該按計劃讓雙鬢已經班白的白高敦接任,還是見招拆招,也在黨內挑一個同樣年青活力的新人呢?

等了十年的白高敦怎麽也料不到,眼見入主唐寧街十號已經指日可待,居然又跑出一個也是讀貴族公學和牛津大學的年青勁敵。十年前他就是這樣把黨魁一職扛手讓出,然後屈就財相八年,十年後的今天他當然更加經驗豐富,但也更顯老態與缺乏新鮮感。怎樣對付大衛金馬倫,相信比管理英國的經濟更讓白高敦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