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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季節的海灘》那年夏天,寧靜的海

如果你有一天走過海邊,不經意地看人釣釣魚,自己吹吹海風,平靜地跟散步客說說閒話,你感到紛雨欲來,因為你耳跟一陣清涼,遠處處雲端低垂,大自然天氣是這樣的讓你全天候感知,你如果喜歡海,喜歡看海上的大氣,你便幻想自己會在這裡生活,與愛侶過著神仙美眷的生活,實情卻是,你會感到平淡,優美卻平凡,人成為美麗海灘的配襯品,是這裡最大的悲哀。

 《沒有季節的海灘》(Seaside)四分開章,四章為「夏、冬、春、夏」,不要以為是按照不同季節特性會發生不同情緒故事,其實都是一樣,按步就班,步步為營,自己的習性和人的感情常規所規範,人的感情都不盡不實,只會為生活彷惶,老女人沒有生活寄託,只愛玩老虎機,將命運雙手交回上天,但這季贏了大獎一萬元,下季又拱手將錢徹底輸回去,說的不是富貴如浮雲,而是人不由自主的可悲,彷彿魂不附體,不知何去何從,就像片中有人會問卵石有甚麼用?工人說卵石如果完整無缺固然可以賣去,有缺憾的會被置回海中,等它再洗練一下,可望「回來」時變得完好。生活的異數絕無僅有,無常便是常,生活為的便是生活本身。

佛陀說﹕「我們所肯定的一切是我們所思想的結果。」但我們「思想的結果」是否有重整的價值?那麼「肯定的一切」有多大的必然性?工廠少東為工廠倒閉而失落,他卻不知道自己正是需要這種變化,變壞是否真的變壞?如果人永遠知道甚麼是好,永遠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那有甚麼自由可言?

 說我性別歧視也好,我不違言我是不看重女性導演的,因為電影史上傑出的女導演屈指可數,偏偏我們香港出了一個許鞍華,其人文關懷體貼又精闢,這部《沒有季節的海灘》是法國女導演茱妮露柏歌浮(Julie Lopez-Curval)的處女作,得了康城影展金攝影機獎,但於筆看來這部電影在精神上有無病伸吟之弊,導演茱妮心裡一種不羈、越軌、不安的情緒投射了在電影上,但精神上有虛無之嫌,將精神的弊病殘缺完全罪究於生活環境和狀況,女主角反動背後沒有深切的反思,紅色跑車來將接她走的意象令我想起白韻琴在電台節目鼓勵某某離婚,都是欲擺脫被動卻換成了另一種被動,似乎是一言敝之,與電影表面風格上看來的沉思意味相違反,然而也要讚電影為本身生活枯燥而又自覺的觀眾提供了一面全身鏡,像碰上了真切的知心人,聊作自我安慰。

看這電影,猶比落寞人走一轉海邊,散一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