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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嚇機》逢凶化吉滿天飛

《長途嚇機》(Red Eye)與《駁命來電》(Cellular)和《房不勝防》(Panic Room)可說是異曲同工,同樣是一條「橋段」支撐全片的全商業電影,電影公司高層或監製完全可以憑編劇(或衹是「賣橋人」)一句說話而決定這電影案子去不去馬,那條「橋段」便是電影最大的價值所在,先不說這橋段是否上乘,但客觀地說這對於驚慄電影而言是可行的,起碼觀眾在電影的中段三分一看得如坐針氈,在機艙狹促的空間內營造了一種壓迫力,要訣是電影的中、大特寫鏡頭拍得好,高度表現男女主角心理交戰中的情緒變化,特別是男主角在這段落中一直保持智珠在握的優勢,施利安梅菲(Cillian Murphy)演來令人攝服,整體上中段的機艙戲成功保持著良好的張力,雖不複雜,但效果良好,加上電影前段三分一節奏明快而又耐心的舖排,令電影在「起、承、轉」方面都達到標準,只敗在「合」。

  「合」的意思是電影最後的三分一,電影基本上到了播映時間的一小時,已達到了高潮,男女主角的角力已由內張完全伸展到外弛,男主角變得氣急敗壞,女主角扭轉局勢的方法衹是驚險逃亡及營救,缺少智取的成分,一下子心理懸疑片變成動作片,觀眾凝聚的精神一下子便渙散了,我們仍然可以為女主角及其父的安危而緊張,但少了猜忌和見招拆招的心理遊戲,觀眾的投入感便大減,變得隔岸觀火,除非觀眾很能夠代入女主角,但劇本為女主角這角色提供了多少著墨以便觀眾代入?答案是僅僅足夠,不算深刻,女主角的傷痕往事也衹是空口說說,沒有認真的詳述或側寫為這個女主角的性格烙印造造文章,雖然麗素麥雅當絲(Rachel McAdams)也演得稱職,但總不是無字天書,不夠細節憑據故無從令角色變得立體。

  值得一提的是,電影頗有女權電影色彩,女主角和其傻大姐酒店下屬可說是電影裡的英雌,男的角色不論飛機乘客、殺手或保鑣,不是無知窩囊便是機械化,可見電影傾向討好女性觀眾的取向,但可惜作者潛意識裡仍有為男性服務甚至父權主義的包袱,女主角保護父親可說是親情之由,但兩位女角始終要靠得到男政客的表揚才得以寬慰自傲,這處理令觀看時一直一心以為這電影會是時下缺乏的「英雌電影」的筆者大呼掃興,何時會看到可以像《撃情》(Million Dollar Baby)般將女主角寫得有血有肉而又具尊嚴的商業電影?我翹首以待。惟電影還有一個有趣的訊息﹕「顧客不永遠是對的。」這講法在香港肯定不被認同,但「今時今日呢種服務態度未夠」,也不至於要人卑躬屈膝出賣靈魂吧﹗不是叫銷售或服務員減低質素,而是消費者在資本主義中以為自己花錢便可以為所欲為,蠻不講理,應該被打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