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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評《漫畫爆高牆》

《漫畫爆高牆》(Cartoons Footsoldiers of Democracy)是九月初至九月中,在香港舉辦的第六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其中一齣作品,導演是法國籍女性Stephanie Valloatto,電影主要紀錄世界各地的政治諷刺漫畫家,如何運動用他們的觸覺,以白紙和筆作鎗,幽默諷刺的漫畫作子彈,在重重壓力、恐嚇、制裁、甚至死亡威脅下,仍然堅持在報紙上發表他們針對時弊的漫畫,鞏衛民主制度中的核心價值,言論和新聞自由。

談到政治漫畫的風波,自然會想起2015年一月法國《查理周刋》受到恐襲,與及2005和2006年,分別有瑞典及丹麥漫畫家,因為繪畫了被認為是侮辱回教先知穆罕默德的漫畫,受到伊斯蘭世界猛烈抗議,並向他們發出全球追殺令,使得兩位漫畫家終日在恐懼中渡過等事件。由於本片在2014年完成,所以沒有涉及《查理周刋》事件,不過,無容置疑這是齣誠意之作,為了這個製作,導演走遍了包括法國、俄羅斯、非洲布基納法索、科特迪亞、以色列、巴勒基坦、委內瑞拉、突尼西亞、阿爾及利亞、中國、美國及墨西哥等十二個國家,頗為全面地呈現在民主、獨裁國家,不同種族及宗教文化下,政治漫畫家所面對的困難和處境,與及最重要的,是他們為甚麼還要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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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勝在夠多宏觀地介紹了不同地方的漫畫家遭遇,但筆者稍嫌缺乏了一些微觀的細緻描寫,例如片中有關於政治漫畫家應否尊重別人的宗教文化的討論,頗有趣但沒有深入討論,可能因為資料太多,受制於片長關係,有種點到即止的感覺。可是,除了訪問漫畫家㚈,片中還加入了不少珍貴的新聞片段,増強了可觀性。在不同的漫畫家故事中,筆者較喜歡以色列及巴勒斯坦兩位漫畫家,他們都反對民族仇殺,自知力量微不足道,也盡力以政治漫畫的幽默、諷刺和看透世情的睿智,去表達他們希望以巴和解共融的想法,他們分別去到分隔兩族人的圍牆,說出自己的祈願,令人動容。委內瑞拉女漫畫家受到查韋斯獨裁政權持續的迫害,她還是不肯妥協,那份無畏的堅持,也令人敬佩,委內瑞拉原來是個買任何東西都要實名登記,還有身份証和地址也要,獨裁之極,勝個我們的鄰國。還有位俄羅斯漫畫家跟你論盡蘇聯轉變到現在俄羅斯,三位領導人的分別,亦有可觀性。

片中的漫畫家自稱為民主的小兵,一步一步地用他們的漫畫,去捍衛新聞、言論自由,綜合而言,他們最厲害的反而不是那些幽默抵死的漫畫,而是那份無懼強權的決心,面對獨裁打壓,大多數人的膝關節會自動軟下來,只有這些孤獨的少數,為了「人類應有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堅持下去。在他們的信念中,政治漫畫家若不惹人討厭,便不算成功。

屬於題材冷門少眾的認真製作,有興趣這範疇的一定不會失望,以香港目前白色恐怖日益加劇的處境界,應該有不少地方會勾起共鳴。

註:第六屆人權紀錄片電影節,由國際特赦組織香港分會主辦,9月2日至15日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