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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何志平:集體回憶-轉移視線的糖衣陷阱

昨天下午,司法年的儀丈成了警方給我們的狼來了。一行六、七人以小貓三兩的方式在皇后碼頭晒馬兼晒太陽,手捧泰昌蛋撻,從來沒有覺着原來屬於市民的地方,陽光如此明媚。食蛋撻之際,正好遇上李國能法官點閱儀丈隊,我們安坐在鐵馬圍繞的自携嘉賓席上,身前身後是五六名西裝畢廷載着耳機的保安員/還是便衣。因為心恐皇后的架部被移走,我沒有趕去民政局的記者會。今早翻看新聞的報導舖天蓋地,何志平局長還隆重其事上了「千禧年代」與市民對話。誰知細閱民政局發出的所謂「文件」,原來同樣是狼來了!全文只是千多字的「公佈」,根本完全不是什麼政策文件,只有八十字虛文:

‧制訂全盤機制以評估文物及制訂保護方法;
‧成立文物信託基金,以可持續的方式,活化再利用文物建築;
‧推行適當經濟誘因措施,鼓勵私人物業擁有人保護文物建築;
‧加強文化教育及宣傳。

就算讀畢全文,「古物古蹟條例」及其委員會仍是無牙老虎,沿襲殖民時代的行政汲納政治,迷信專業精英舊制。天星一帶的標語橫額仍然旗幟鮮明(還有獨立媒體上的文輯為證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173647&group_id=16 ),朋友仔甘犯被拉人封舖之險,為的不是死守虛無縹緲的集體記憶,而是推動全民規劃但政府就總是講極都唔明;操上跑馬地官邸,要見的不是何志平而是孫明揚!緣何政府出招會出個程咬金?況且何志平先前已經失言在先,這下子冷手執個熱煎堆,難道真的要將功補過,為曾特首擺平政治風波,接續過檔做其文化局長?

轉移視線
只不過是公佈換湯不換藥的諮詢委員名單,與加入所謂「集體回憶」的空洞條文,一場純屬政治公關的發佈會,為什麼還是傳媒還是隆而重之呢?皆因日後「集體回憶」如果當真成為繼「土地收回條例」之後拉人封舖的上方寶劍,這一招實屬非同少可,立即燒着全港大小業主兼舊區居民的神經(如《明報》以「80私樓列歷史建築或被禁重建」、《經濟日報》均以「名單曝光」、《文匯報》以「專家籲設完善補償機制」等,均走訪舊區「苦主」,甚至徵詢測量師學會對物業價格意見)。如果政府成功挑撥,「集體回憶」正好變成人民內部的矛盾,拆─抑或唔拆、賣─抑或唔賣,變成無果樣整果樣阻人發達的民粹弊政,那麼「天星運動」則變成罪魁禍首。

當然,憑何局長的政治智慧,連平機會的內部矛盾都搞唔掂,上述轉向,大概只為傳媒失焦所致。文物保育以至城市規劃,與文化政策一樣茲事體大,不是個別部門可以話事。老實講,古物諮委員會是眾多諮詢組織中主動打開大門,讓公眾訪聽的先行者。而對應的執行部門古物古蹟辦事署,亦有不少有心而專業的人員公同維持。然而古物古蹟辦事署規模與層次低微;保育工作的對頭單位除民政局外,更涉及規劃房屋及規劃地政局、環境運輸及工業局,否則一如現時的困局,區區一個諮詢組織要是把天星以及皇后評定為古蹟,但中環繞道不讓路,始終還是死路一條。況且這種仍以「古物」為限的保育政策,能保的仍是個別死物。如原來利東街、藍屋、衙前圍與即將受重建影響的深水埗、官塘,其保育價值正在於它的歷史價值是由居民及小啇販以其非常本土智慧來持續活化,植根於非由規劃而產生的社群脈與經濟模式。如果日後變成了只能以美好的回憶來加以規限,或保留外牆、或整幢移置、或驅趕居民變身博物館甚至所謂的藝術空間,都是本沒倒置的做法。近日經常被引用的所謂成功例子澳門,也有其敗筆之處,例如由德成按改建而成的「文化會館」,是完全脫離了社群脈絡的旅遊景點,漁人碼頭就更是無中生有的主題公園,與此同時,舊式茶餐廳、大排檔、老舖亦正在因為地產暢旺而消失。已收歸市建局的和昌押、仍在與房署爭持中的藍屋,如果均不能由市民話事,結果是保住了門面,失去了社群。而整場公關show最令人失望的,是對苟延殘喘的皇后碼頭,何局長根本無能為力!現下迫在眉睫的是─有誰能夠接受一個正門開向六線行車、車水馬龍的大會堂門口,而所有殖民地印記將會消失!

保育不能代替全民規劃
講來講去,就是保育不能代替規劃。新委任的名單,既局限於「聽話」的專業人士,充滿政治計算,跟本無法「擺平」民間暗湧。唔怕露底比政府─最後死守天星的一群市民,與趕搭最後一班小輪的民市有點不一樣,並不是為悼念集體記憶,而是經歷了西九騙局、利東街關門、藍屋難產……而來。當中有既有學識又有膽量、不願以專業人士身份自居,敢於以一介市民身份「出黎行」的香港人。天星一役,足證諮詢機制甚至民選議會失效;香港市民已進化成講金又講心。刻下「天星事件」的朋友正被正式起訴,政府再是避重就輕的施展拖字訣,拿不出半點誠意來,整場公共空間之戰只會到處火頭!


全港至齊紀錄:保護天星運動到人民自主活動紀錄事件簿

相片為另一位編輯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