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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常寂園魅了時

回到常寂園魅了時

文:公主、阿修、綠茶

鬼故鬼故,但凡有鬼必定有故事。最近小編做了鏡粉,又看《Error自肥企劃》,看見肥仔探訪大埔猛鬼橋(即松仔園怒水橋),不然想起多年前在大埔一間鬼屋的親身經歷,借著今期歷史版與大家回到過去,重訪記憶深處的鬼屋魅影。

從百年前性成堂說起

大埔錦山常寂園位於梅樹坑遊樂場,座落林村河往錦山方向的單車徑途中。據資料顯示,它建立於1854年,初稱為「性成堂」,後因賊亂荒廢了一段日子,於1934年重建,並改名為「常寂園」並且在後庭增建「普同塔」。據說是一間庵堂,太平洋戰爭期間香港淪陷,開始擺放無人認領的骨灰。最活躍時有僧侶廿多人,靈龕多達200個,戰後因經濟蕭條,住持圓寂,僧侶四散,後繼無人,從此又再荒廢,更有鬼火乍現的傳聞。直至1996年有人向電視台報料林村河畔有間鬼屋,電視台去採訪,常寂園再次受人關注,得到有心人的幫助及車公廟旁「古巖淨苑」主持意昭法師同意下,收留及安放所有骨灰龕,等候認領。其中一位熱心此事的許居士,在探望加國朋友時被發現他被潮籍老翁的靈體纏身,輾轉得悉善信只移走了骨灰罈,忽略了散落地上的骨灰,尚有數十個靈體未遷出,於是許居士再安置了遺骸,多做一場法事,樂善好施之名亦傳頌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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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常寂園」進行翻新工程,把之前暫放於淨苑的骨灰歸位。正好另一位「埔編」當年曾去採訪,回顧當時所見,仍是一家灰黃色的古老宅院,但外牆已封上圍板不得進入。裝修師傅說只接到維修指示,不知誰是業主,但求修繕一下,讓它看上去沒那麼恐怖。師傅沒有交代更多,但「埔編」留意到他們在開工前,都會在屋外碑前上香。當時有位梅樹坑清潔女工爆料,四位師傅最初只留在屋外工作,有天遇着大雨,走進屋內避雨,結果四人全部病倒,於是每日開工都會在碑前上香,只求心安理得。後來傳說翻新期間仍怪事連連,例如工人經常病倒,又或看見穿唐裝戴瓜皮帽的男子進入屋內,轉頭又遍尋不見等等。

一段埋藏已久的記憶

若非大家講開又講,大埔土生土長的小編也忘記自己曾走入這間神秘又陰森的鬼屋。當年我還是中四、五,平日放學,都跟同學在大埔墟公園遊走,或是光顧街邊小吃,有好幾次沿單車徑行入梅樹坑遊樂場,路過鬼屋,卻沒有膽進去。可是有一次約了幾個同學,有男有女,帶齊電筒等裝備,鼓起勇氣入內探險,它外邊生滿蔓藤、雜草和大樹,晚上沒有太陽照射,令人不寒而㯨。鬼屋左手邊有一條彎曲小徑,摸黑走了大約十步左右,抬頭見到拱形的牌匾,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不清,後來網上翻查,才得知叫「常寂園」。過了這個牌匾,眼前就是一所兩層高黃色的破爛舊屋,大門已經不知所蹤,望入去裏面空空如也,周邊的牆壁有塗鴉的痕跡,地上佈滿枯枝和雜草。位於屋的後半部,還有一條陰暗的樓梯級可以通往下層。往下走實在太可怕,決定先嘗試往二樓探險,可是屋裏沒有通往二樓的樓梯。當時一位男同學,在屋外發現一條粗粗的繩子綁住二樓石柱欄杆,二樓外牆上有一條斜斜的木板依附着,男同學就拉着繩子攀爬,以木板作腳踏走進二樓探險,小編也壯着膽跟住男同學沿繩而上。上去後看到屋內的後半部,立着大大小小的神主牌,不過中間有玻璃隔着,四周間隔跟下層一樣,牆壁又有人在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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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逗留一陣子,循着原路返回地面,再一次進入屋內,望向那條通往下層的幽暗樓梯。我們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掏出電筒往下走,樓梯很狹窄,每次只容一至二人通過,不過幾步已經來到下層,赫然發現已被四方的骨灰龕包圍,我和同學都嚇得不敢作聲,雖然感到極驚慌,但心裏有一絲覺得景像宏偉:實在難有機會可以見到上百個骨灰龕啊!它們一級級呈扇形的排列,好像紅磡體育館的座位層遞而上,每個骨灰龕外面都刻有年份,有些甚至破爛露出骸骨……這時驚覺應該要離開了。後來知道此處就是「普同塔」。

時至今日,陰森恐怖的鬼屋已經重修,從外面望進去有充足的陽光,燈火通明,是一所新建成的私人骨灰龕場。中庭樹立了一所五米高金色的地藏王菩薩,內裏是可購買的各式骨灰龕位。據2009年新聞報道黃夏蕙與製作人袁善根等藝人,斥資在這裏興建骨灰龕位,每個靈龕價錢由八千元至四萬元不等,只是該處不久又被投訴佔用官地,私人地方亦有違建,地政總署發出了清拆令。根據2017年3月的食物及衞生局地政總署資料(立法會CB(2)986/16-17(04)號文件)顯示,大埔常寂園已停止不合法佔用未批租土地的服務。

至今小編也沒有再到「鬼屋」探險,因為它已經不再神秘。

改篇鬼故登上舞台

2009年間,網路作者jemdogdog發表了一個有關常寂園單車的鬼故。

據說多年前,有晚一個男孩踏單車經過此處,看見前面有個三十歲左右,穿着白衣服長頭髮的女人,向他說:「先生車埋我呀……車埋我呀……」,當時年青人不太肯定這個是鬼還是個痴線女人,所以沒有停下來並加速前進,但女人追得很快,快至在他側面,還想觸碰他的手,繼續說:「先生車埋我呀車埋我呀……」他覺得愈講愈煩也感到害怕,於是一腳伸過去想踢開,並用粗口壯膽說:「車妳個閪咩,行撚開啦!」但踢不中她,之後她也沒有追來。他突然眼前一黑,單車撞到一塊修路的路牌,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單車破爛了,手很痛,痛到動不了,因當年還沒有流行手提電話,於是睡在地上等路人救助。然後女人從遠處走過來,突然間飛速走到他面前説:「先生……車埋我呀……車埋我呀……」聽真一點,其實她用不太純正的廣東話(鶴佬或客家口音)說:「先生執埋我呀……」原來是執骨的「執」。但當時男孩實在太痛,痛到一隻手麻木,要用另外一隻手按住手肩背痛的位置,不敢望她,只想她走開,只好大聲地說:「得啦得啦,妳走先啦,我點知點執妳呀!我而家好痛,行撚開啦……」然後有一道強光照過來,望一望,就已經不見了她,原來是警察用電筒照着他,問他發生甚麼事?他回警察說:「有個女人追住我,話車埋佢、執埋佢,搞到我撞車。」之後警察就代為call白車,等白車時和警察聊天,警察問:「佢係咪係咁追住你同你講嘢?」他回應說:「係呀,你都知?你見過?我而家好驚呀呀sir!」於是警察說:「見就無見過,不過早排有個阿伯踩單車去到呢度,話有個男人同佢講嘢,追住佢話要車埋佢,想掂佢個頭。」然後伯伯騎過了這段路,突然發現錢包不見了,以為是剛才那個男人偷的,所以立即報警。等候警察到來時,伯伯騎著單車四圍找,也找不到那名男子,於是開始害怕,嚇得他臉也白了,說話說不清……(原文見:http://www.jemdogdog.com/blog/?p=28,引用部分內容,當中經編輯撮寫)

這個故事在2013年由「另劇場」改篇成同名作品,由陳錦龍編導,在香港文化中心演出,以八十年代大埔社區為背景,講述了一個驅鬼的故事,加強了原著故事背後的家族恩怨錢債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