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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選47人案】區諾軒:民主派就財案一致投票僅為戴耀廷假設 非各人「共同願景」

【初選47人案】區諾軒:民主派就財案一致投票僅為戴耀廷假設 非各人「共同願景」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20日)踏入審訊第28天。區諾軒今開始接受代表何桂藍的大狀盤問,同意依賴功能組別才能取得立會過半,而民主派要勝出該界別很困難、該界別亦不會違背業界利益投票,但組織者從沒討論如何爭取他們支持。區諾軒同意辯方指,戴耀廷將立會過半形容為「大殺傷力憲制武器」是「有缺陷(flawed)」,因民主派一致投票僅是戴耀廷的假設,而非各人「共同願景」,重申戴耀廷「盲點」是沒看到功能組別真正想法。區亦同意,若立會無法過半,功能組別和建制派阻礙民主派議案的格局將維持。

區諾軒被邀協調初選 指曾任民陣召集人、較中立、能與各派交涉

區諾軒今開始接受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 Trevor Beel 盤問。Beel 先由2020年1月底的飯局問起,區確認,當初由李永達致電聯絡他出席,指將有立法會選舉,民主派要進行協調工作,問他「會唔會考慮出嚟傾吓」。Beel 問為何會選區諾軒協助協調?區承認當時他們曾考慮或邀請其他人選,而準則是望找一些不屬任何黨派、較中立的人士,可以與不同派系交涉。

Beel 問區有何相關的背景或技巧。區指他曾為民主黨黨員、接替被取消資格的周庭參選立法會以及擔任民陣召集人,而民陣工作正正是在辦遊行或商討議題上與不同派系周旋,他過往的政治經歷令他有條件與不同派系交涉,該背景亦是他與李永達溝通時被李所認同。Beel 一度問區有否經驗建立「揀選候選人」的機制,惟區指描述不完全準確,更正為「建立一個機制去令到市民揀候選人」。

區諾軒指飯局曾討論各區議席目標:35係門檻,35+係目標

區承認,該次飯局是首次與戴耀廷見面,但此前已認識亦尊重他,同意出於禮貌和尊重,不會公開表達對戴的反對。區同意,飯局最初的目標是爭取民主派立會過半,有討論各選區取得「6 6 4 4 3」的議席,加上功能組別民主派現有議席,再贏多3到5席就能獲得35席。

Beel 問飯局上是討論爭取35席抑或35+席,區指是後者,指「35係門檻,35+係目標」。Beel 續指,戴耀廷2019年12月的文章題為「立會奪半 走向真普選重要一步」,即爭取35席,故在飯局提及要35+,是更進一步?惟區指,雖然文章只提及「立會奪半」,但戴是「包含埋奪半底下一個質性上嘅意義」,即認為民主派奪半有「本質上的意義轉變」,亦提及作為多數派可以運用不同權力。區又指,「立會奪半一定唔只係35就完㗎」,強調民主派作為一個派別「參與選舉梗係要爭取最大嘅勝算啦」。

區同意依賴功能組別取得立會過半 但組織者不曾詳細討論相關問題

Beel 問,若民主派只獲得35個議席,是否會陷入兩難,即要麼不選主席,要麼只餘下34票(因主席不能就預算案投票)?區答「所以一路都話,係民主派攞唔攞到多數議席嘅問題」,並在法官陳仲衡詢問下同意,在計劃期間沒有討論過民主派會否競逐立會主席。

區同意,在2016年立法會選舉,民主派地方直選和功能組別分別有18和7至9席,並需分別增至23席和13席才能取得立會過半,而飯局上雖有提過功能組別要贏取的議席數目,「但唔係重點。Beel 問,但他們應很依賴功能組別來取得過半議席?區同意,但指功能組別始終有太多不同界別,當時亦不清楚有誰會參選,「所以唔係一啲喺當時可以處理嘅事項。」

Beel 問,那在整個計劃期間,組織者之間有否討論如何爭取足夠的功能組別議席?區承認「冇認真地坐低詳細討論功能組別嘅問題,但喺戴耀廷嘅推算裡面,係有包括功能組別嘅因素在內」。

Trevor Beel
代表何桂藍的大律師 Trevor Beel

區諾軒:民主派勝出功能組別從來都難、功能組別一向不會違背業界利益投票

辯方其後展示區諾軒4月帖文〈【功能組別 - 終極之戰】最後一個月,召喚所有BR人士搶攻〉,區籲「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及「進出口界」的公司登記做選民。區同意當時留意到成為該兩個界別的選民門檻較低,而選民登記將截止,故籲市民登記以增加民主派在功能組別的勝算。Beel 提及,出版界的「三聯、商務、中華」有很多附屬公司但不屬民主派,區同意。Beel 並指出,因此要在該些功能界別爭取議席以取得立會過半是很困難(uphill battle),區答:「民主派勝出功能組別從來都難。」

Beel 續指,另一困難是即使有足夠功能組別議席,但也不能要求他們按想要的方式投票。區指這是戴耀廷關心的問題,而「我從來都話,唔應該綑綁其他人當選後嘅工作」。Beel 續指,要求功能組別議員否決預算案,就像要求火雞支持過聖誕一樣(like turkeys voting for Christmas;意即「作出違背個人利益的決定」),因他們並不會違背業界利益。區指這是功能組別議員一直有的現象。區亦同意,不綑綁參選人否決是他辦初選的初心,亦同意有民主派當選後或不想否決預算案。

區指一致投票僅戴耀廷假設非共同願景 「大殺傷力憲制武器」概念有「缺陷」

Beel 續問,那區諾軒曾否想過,戴耀廷提出立會過半作為「大殺傷力憲制武器」,其實一開始就是有缺陷的(flawed from the outset)?即使作為「武器」,也只是「射空彈(firing blanks)」?區反問其意思是否「民主派現實上唔太可能一齊做到呢件事」,法官李運騰補充,Beel 的問題是若冷靜坐下來認真想想,便會立即發覺整個計劃都是不切實際(unrealistic)的。

區回應,在3月的初選記者會,戴耀廷就運用否決權一事僅指不同人有不同想法,當時是「未傾得清楚」、「不經整合」,而後來戴耀廷的「盲點」是「冇睇到功能組別嘅人真正諗緊啲咩」。李運騰反問,但整個「35+計劃」之所以能實現,最基本不是假設民主派議員會作為一個整體投票嗎(will vote as one body)?區指這是戴耀廷提及「大殺傷力憲制武器」的假設。李問,但那不是各參與者的共同願景(common vision)?區再指「我認為大家係唔共同嘅」,並指若是共同,就不會出現協調會上的不同意見,之後6月亦有另一發展。

區同意,他與戴耀廷辦初選的目標不同,他只想爭取立會過半,而戴則想更進一步,並在飯局提及立會過半作為「大殺傷力憲制武器」。Beel 再次問,區當時是否會發覺那概念是「有缺陷(flawed)」的?區答:「可以話係有瑕疵嘅。」

區承認組織者無討論如何爭取功能組別同意否決預算案:當時的確冇關心

區諾軒其後同意,他與趙家賢「幾乎冇」就爭取功能組別支持的困難討論,只是就初選行政事務交流。至於戴耀廷,他們曾考慮是否讓社會福利界、教育界和衞生服務界參與初選,但只是對爭取的功能組別議席數量(13席)有「評估(assessment)」,並互相知會大約有什麼人出選,「但係冇詳細討論過點樣拎13席返嚟」,亦無討論背後困難。

Beel 一度指,區諾軒主要集中在協調地區直選,區指「唔單止」,因他始終有參與沈旭暉的功能組別交流會。區並指,要爭取13席,即目標要從建制派手上贏取4席,相關參選人士包括進出口界林景楠、工程界黃偉信、批發及零售界張秀賢、飲食界林瑞華,他於6月尾得知周小龍有意參選體育、演藝、文化及出版界,建築、測量、都市規劃及園境界亦有人參選。

Beel 問,故如何讓功能組別參選人同意否決預算案的議題曾否被組織者討論,抑或被放在一旁?區承認「當時的確冇關心」。Beel 再問,那他們有否預期有落選者會繼續報名參選立會?區指有預期,故設立了機制,如有人違反「就唔會得到35+嘅支持」,但區也同意不能阻止人參選,因此行為屬違法。

區諾軒預期立會無法過半 功能組別及建制派阻礙民主派議格局將維持

Beel 其後展示區諾軒於3月11日發表的文章〈暫別前,只想一齊贏一次(一)〉,提及民主陣營本身主張已有根本分歧,難以要求各派承諾什麼。區同意當時他對能否在立會奪半有疑惑。

文章續提到「功能組別壟斷立法會的格局,是回歸以來中共、港共一再僭越多數人意願的手段」。區解釋,功能組別投票基礎不夠廣闊,但在立會卻坐擁分組點票優勢,即議員提出的議案須地區直選和功能組別均取得過半數才能通過,以致過往大多數市民支持的政策,由議員提案後都會遭功能組別分組點票否決。區同意辯方指,功能組別是阻礙了地區直選議員的意願,而議會上三分一的建制派亦經常阻礙民主派提出的議案。Beel 問,他亦預期2020年立法會將發生同樣情況?區同意,指特別是立會無法過半,格局將會維持。

文章續提及,「推動立法會過半,是謀求改變吃人的格局」,區解釋,當時正值反修例運動,而過往立法會的確有很多由建制派提出的議案違反很多港人意願,故他形容是「吃人的格局」。

16人不認罪受審

審訊不設陪審團,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控方代表為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及周天行,辯方代表包括資深大律師潘熙、大律師沈士文、張耀良、黃宇逸、關文渭、馬維騉、盧敏儀、石書銘、黃廷光、Trevor Beel 等,本身是大律師的劉偉聰則自辯。

不認罪被告包括獲准保釋的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陳志全、柯耀林、李予信10人,及還柙的何桂藍、吳政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及余慧明6人。

列席認罪被告包括馮達浚、朱凱廸、梁晃維、譚凱邦、岑敖暉、黃之鋒、袁嘉蔚及吳敏兒,全被安排在延伸庭就坐。

案件編號:HCCC69/2022

審訊第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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