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捐款

天水圍:社會工程的問題

天水圍社會工程的問題:

一位天水圍街坊說:「想起天耀邨的母親綁著兩個仔女,將她們拋落街,她用條命去控訴,這是很大的控訴;其實這裡發生很多自殺,天恆邨也曾發生集體自殺,我在天恩邨住了三年,據我所知,跳樓已有三宗,但許多個案沒被報導」。究竟"三母子亡"控訴什麼呢?究竟天水圍區的自殺率為何不斷增加呢?有些理由(例如天水圍距離市區遠,劣質公屋設計,教育水平低等),好似係理由,但又好似不是;長洲距離香港島也遠,但為何我們少聽聞哪裏有自殺呢?新界的公屋邨也有許多一式一樣的公屋,設計一樣非人化,只重視交通,不重視人的交往,就業等,商場是人流滙聚的地方,街道冷清清,只見嫩綠的樹葉隨風漂蕩;為何在那些地區裏又好少出現自殺呢?還是沒有被報導呢?究竟什麼組合的條件才會產生某些社區問題呢?這就是探索的出發點。

昨晚筆者參與張超雄議辦及天水圍助人自助聯會的聚會,很開心見到兩個小女孩,她們是一位關注綜援檢討聯盟成員的女兒,筆者十分喜歡小女孩,可是她們很頑皮,"真難搞";回到正題,上一次燭光晚會,街坊說天水圍的街坊鄰里很薄弱,要求街坊主動關心其它人,但今次一位男街坊(互委會的主席)則強調:天水圍的環境,空氣,鄰里其實也不錯,也有許多義工。儘管如此,他羅列了天水圍的問題。

天水圍面對的問題

天水圍是一壓力煲,隨時會爆;他說:「我覺得天水圍有四大問題:
1. 就業問題,若就業可解決,可舒緩許多壓力;現在街坊在區內找不到工作,他外出工作,但交通費貴,薪金低,工時長,咁點呢?(一位女街坊插咀道:「天水圍好難搵工呀!」)
2. 交通問題,這裡只有九鐵和九巴,交通費昂貴;搭輕鐵去屯門,要40分鐘,一個站要三個七,皮費重。
3. 天水圍有三十萬人口,沒有大型醫療中心;若居民有長期病,精神病等,怎辦呢?我識得一位街坊,她待產,申請去屯門醫院和博愛醫院,但沒有空位,所以她逼著要去大埔;若她要生,怎辦呢?
4. 由於天水圍離市區遠,所以親戚朋友未必能經常探望他們。老人家住在天水圍,誰人照顧她們呢?老人家住在天水圍,又可以往可處消遣呢?」

這位男街坊曾向扶貧委員會建議一些鄰舍就業計劃,但扶貧委員會質疑那項計劃能否自負營虧,他說:「我們曾向扶貧委員會介紹一計劃,我們看見在區裏有許多單身家庭主婦,日間當兒子返學,她們有一些空閒時間,另外在區內,又有一班老人家,她們身體虛弱,難照顧自己,我們可以聘請那些家庭主婦照顧老人家,清潔家居,這計劃可以幫助別人的家居清潔,又可以做到鄰居直接聯繫,如果扶貧委員會能撥錢做這計劃,這便做好社區聯網;但你知否扶貧委員會怎樣回答我呢?陳先生,「你的計劃是好的,但沒有回報」,我感到很愕然,你的回報是指什麼呢? 我心目中的回報是加強鄰里關係,一來可以照顧老人家,二,老公出外工作,她可以幫補家計;這是我的回報,如果你要賺錢,不如投資去馬會啦。」(註:有些婦女主義者可能問:女人一定要做這些幫補家計或照顧性的工作嗎?)

女街坊的需要 拆解政府的鬼話

「等我講一講天水圍的託兒服務,天耀邨有一間託兒服務,它們由早上6時開始,至晚上8時,食飯,需要額外的費用,除了食飯費用,每日的費用約60幾元。另,由於許多家長要返工,所以她們不能在8時前回到天水圍接仔女離開託兒所,所以那些託兒服務,作用不大。(阿靚補充: 還有育嬰院只有一間,約60個位,星期六半日開放。)若遇到特殊情況,有病,要入醫院,仔女沒有人照顧,怎辦呢?余志穏說,「你可以提早預約,那麼醫院會提早安排。」我說這是特殊情況,突然出現,怎樣預約呢?他說靠倫理相助,他說:「你要主動去識人,主動去幫人,這樣別人才會幫你,」我說:「不是個個咁得閒,我幫你,你幫我,個個家庭不同。」我希望天水圍有二十四小時的醫服務。至少有一位當值醫生。」(註:這位婦女所說的發人深省)

青年工作者為社工解釋:

他們的組織本年六月才成立,他說「有關當區青年問題,我們來到這區,發現有一些低學分的青年,他們一早已存在,我們要刻意找他們出來,否則他們只會在家裏渡日;由於IVE及建造業距離天水圍很遠,我識得一個青年,被人認為是叛逆青年,經常在街頭玩,今天我們為他慶祝生日,他說未試過有人為自己慶祝生日,天水圍出現慘劇後,我們社工給人圍攻,我們知道社工未必幫到他們,因為有些是結構問題,我們去幫他,但問題不是個人問題,他的家人很晚才回家,誰會照顧他呢?由於我們關心他,他已很精極,但他返學要去屯門,幸好他積極求學,否則他點返,點起身。這是我們做青年工作的困境。」
(註:既然有那麼多結構問題,那麼青年工作有何用呢?)

另一位婦女說:

「談起車費,小朋友到了十一歲需要付成日車費。家長很慘,若星期日想搞Family day,兩個小朋友要外出行街,他們的車費與我們成人一樣;若我們申請交通半價證,可以有半價,但為何西鐵,它是我們主要的交通工具,它沒有半價優惠呢!巴士也是我們唯一交通工具,又係沒有半價,只有地鐵才有半價,我們要去到九龍才乘地鐵,有何用呢?所以許多時家長經常參加區議員搞的一日遊,否則很少機會出去玩,若外出,又要吃,又要轉車,交通費也很貴,我們只是低收入家庭,每月萬幾元人工,家庭開支包括燈油火蠟,先生在香港工作,他的車費每月也要千幾元,所以我們如何能有family day,我經常稱我的仔女是鄉下仔,鄉下女。我不想她們做鄉下仔,但社會的交通費太昂貴。是專利權的問題。」

一位男街坊說:

「談起社區設施,天水圍有一特色,就是藍球場及乒乓球場設在天台,我住在天恩邨,那藍球場也設在天台,我女兒想去玩,我打死也不准她上去,在天台,那裏不知聚集什麼人。天水圍真的很荒謬!應該在地上建設設施;另外,現時每一條邨也有一間學校,每間學校也有大球場和大禮堂,那些地方只有學校用,邨民不准用,為何規劃那麼奇怪呢?許多青年想去用,但不能用,相反學校只會在很短時間用球場,這是否不善用資源呢?其實幾間學校連繫一起,留多些土地在其它地方,這不是更好?」

行動

街坊討論完天水圍的問題後,有人埋怨沒有人肯站出來為天水圍做事,但一位女街坊說:「我們不是不想改變,而是有心無力,並非不想發表意見,不想爭取,而是有心無力,用什麼途徑呢?」她希望有一些集體行動。

講,講,講,吹,吹,吹,終於吹到一個行動概念,最初街坊笑說要由天水圍行出香港,眾人歡笑,相反張超雄說不錯,認為這是長征,可表示大家的決心;後來有人建議騎單車,大家不反對,張超雄總結:「就衝出天水圍單車大遊行」

另一位男街坊又大聲說:「衝出圍城,共建樂土」。我們要做一份解決方案給政府,要求它改善天水圍就業,交通,設施等問題。由於這個民間方案涉及性別,貧窮,政府官僚,規劃等問題,故需要大家一起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