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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馬後炮(一):被導正的民粹主義者

攝:周頌謙

今屆最花生的結果,應該是黃毓民輸了。視乎觀點,可以說他輸了給游惠貞。但熱血、普羅、城邦的同盟,不獨黃毓民輸了,而是陳雲、黃洋達都一起輸了。整個熱普城,獨鄭松泰一人勝選。這是個非常值得討論的結果。

記得早幾年,本土派,主要是陳雲及其支持者,曾回應其民粹傾向,說用族群語言的民粹主義可以最快地集結最多的政治能量。其間可能有偏激不當的地方,但可以慢慢導正。所以結論是先民粹儲氣,再慢慢理性化。這是對應香港人政治冷感的良方。果不期然,經歷雨傘運動,本土派急速崛起,本土派已是主流社會的一把聲音。但事實是,本土派的支持度自雨傘後亦沒有大幅上昇。以選舉結果看來,大約有15-17%的支持。這種瓶頸與陳雲當初的策略,「集結最多的政治能量」,似乎並不相符。因為17%的支持度,在議會中沒有辦法成為關鍵的力量。而這些支持度,也沒有辦法轉變成所謂少數人的武裝革命。總的來說,陳雲的民粹右傾論述,沒法集結足夠的政治力量去發動社會改革。

個人認為,本土派的群眾以至香港人,事實上比陳雲想像的聰明許多。馬後炮地說,群眾知道熱普城的道路已走到盡頭。他們需要新的領袖,新的論述,新的風格。熱普城之敗,在網上在高登已多有討論。除了最中堅的熱狗,支持者在選後都會認同熱普城需要大規模的檢討和改革。這個結果是由選民促成的。直接地說,並不是陳雲導正了民粹,而是選民導正了民粹的領袖,革走了太極端而不能爭取足夠支持的論述。如此,本土派就有空間重新組織,去醞釀新的論述和面貌,吸取更多人支持,構成更強大的社會政治力量。(這題目下次再分析。)

選後一個相關的觀察是鄭松泰與黃洋達的分野。兩人對朱凱迪被威嚇有完全相反的回應。黃洋達繼續嘲弄對其他泛民的風格,取笑朱凱迪害怕打壓,而鄭松泰則參與了聲援朱凱迪的非建制派議員聯署。非常明顯,鄭松泰成為新的熱血公民領袖,有意改變熱血過去的做法和形象。這時網路上立刻出現鄭松泰是劉少奇的花生,猜測他還可以當多久領袖。但同一時間,另一位本土派的意見領袖孔誥烽就將鄭形容為鄧小平。這種評論可圈可點。如果鄭是劉少奇,即是說熱血的改革好快就要被上一代的領導人推翻;如果鄭是鄧小平,則熱血以後改弦易轍,也非不可想像。同樣,觀察本土派其他意見領導都可以得到相似結論。見到鄭松泰的改變,許多自由派都是極盡嘲笑的能耐,謂其龍門任搬。但本土派的意見領導就普遍是歡迎之聲,認為其志可嘉,應將改革進行到底。

我倒是勸自由派的諸君不要笑的太開懷。熱血公民的改弦易轍今次不是簡單的迴避問題,而是真正的檢討和進步。只要鄭能好好的坐穩,做好鄧小平,則熱血公民在可見的將來還會是選舉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