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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書介紹:傳統智慧失效的時候

這裡介紹兩本書,一本是 Freakonomics , 另一本是 the Skeptical Environmentalist 。兩本書都有個共通點,就是作者都不是有關問題的專家,但是,對有關問題都有相當深入的理解,並正當地使用統計方法查驗各事的相連關係,以檢查一些廣為大眾接受的信仰。

正如 Freakonomics 開始所言,「傳統智慧」是一些方便大眾理解事物的方式,然而世上也有「不方便」的事實,大眾不太願意接受的事實。例如在我編寫維琪「香港居留權爭議」一條中,就赴港產子潮一點,很多人接受的版本是「法院判詞反駁入境處長」,但事實是「入境處長接受無證據顯示將會出現赴港產子潮」,從來是入境處長都要承認拿不出確實證據有赴港產子潮,但卻要說是法官反駁了入境處長,因為是後者比較容易被接受

Freakonomics
圖書館分類:330 LEV
阿媽喪: http://www.amazon.com/Freakonomics-Economist-Explores-Hidden-Everything/...

Hevangel 早前有介紹過 Freakonomics。Freakonomics 有些說法其他人好難接受,但我倒是不感到奇怪的,例如墮胎合法化的二十多年後罪案率明顯減少。有一點比較反第一感的,是讓小孩游水比玩手槍更危險:用的數字是很公允的,並不是死亡數字,而是死亡率。另外有一點也是反第一感的,就是槍械合法化可以減少罪案率。我不會太抗拒這個說法,因為我很早己經聽過毒品合法化更安全的說法,另外我也很早拋棄了零暴力主義:因為一些暴力是永遠存在,所以暴力並不是越少越好,而是如何善用暴力,令暴力為民主社會所需的社會秩序服務。當然,「槍械合法化可以減少罪案率」與「毒品合法化更安全」一樣,應該受一定時空限制,不是全球通用。

以上書中說法都是較容易明白(對我而言),但也有些說法我需要法較長時間明白的。例如美國教育制度平均是否對黑人不利,結果不是。作者引用有關數據很小心,並不是粗心直接比較黑人與白人的學校成績,而是比較在同一家庭收入下黑人與白人的學校成績,同一學校下黑人與白人的學校成績,黑人的成績都略優於或相等於白人。白人學生去黑人學校讀書,成績往往比黑人差,反之不然。換句話說,並非政府故意拿出對白人有利的題目作公開試試題,而是社區自行隔離所導致。另外在黑人社區中讀書讀得好叫做「Acting White」,會被卑視,這些文化隔離都有影響。

the Skeptical Environmentalist:Measuring the real state of the World
圖書館分類:301.3 LOM
阿媽喪: http://www.amazon.com/Skeptical-Environmentalist-Measuring-State-World/d...

作者是前綠色和平成員,亦是一名老左翼,專職並不是研究氣象,而是教授統計學。他受到一些 climate skeptic 的挑戰,起初以為是右派的胡說,但是他花了四年的時間就不同方向的宣稱作出檢證,發覺 climate believer 的確說了一些事實,但也同樣製造了更多的「傳統智慧」,例如溫室效應令颱風破壞加劇之大話。

筆者並不是單純研究數據,而且也去了解一些主流的科學界論述(例如最重大的溫室氣體是雲,不是二氧化碳,這是略作研究便可知道的)。另外作者主要研究的數據是來自 climate believer 組織本身的 (例如 IPCC,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不像一些網站直接挑戰 IPCC 引入系統誤差的做法(我有意另題討論 IPCC 如何篤數)。作者的研究範圍十分之廣,包括人類福祉(壽命趨勢,食物供應趨勢,貧富趨勢),福祉永續(食物供應見頂,森林減少,能源減少,金屬減少,水供應減少),污染(空氣,酸雨,水,堆田區),未來(過度化學,生物多樣,溫室效應)等。

筆者並沒有主張這些問題並沒有出現過,但相反,他指出 climate believer 在作出預測時,往往沒有考慮人類對各個問題都有應變能力。人類的應變充夠嗎?還是這些問題根本是不能解決?這個請大家看一看這本書。

我有留意到這本書的爭議較大,受到科學界別的嚴厲評擊(但我不知其具體內容,不參與討論)。但是作者處理數據的手法很公平,盡量有多個數據來源,不像一些學者只抽取 local maximum 的年份做 interpolation。另外作者在書中花了很多章節解釋數字取樣方法(例如溫度計發明不足三百年,我們如何知道北美一千年前的溫度)與及取樣局限,所以讀者不會迷失在數字裡而忘記其原意。如果你是 climate believer,不妨看一看此書挑戰自己的信仰。

最後要說 alarmism 的壞處:其實道理好簡單,alarm 好像強心針一樣,不可以年年月月地使用,如果過度使用導致大眾與政界對這些「alarm」出現強烈的抗藥性,alarmist 願意/能夠承擔全部負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