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或是陰陽永隔
誰是處子誰是上帝
如果沒有你是不是就只剩下我
如果沒有性是不是就只剩下愛
何時得聽小天使默唸玫瑰經
哀樂中年閱讀懵懂少年
可以花一整夜把原著看完
可以留一口氣回溯過去的一輩子
是彌留前的flash-back
是盲炳還是盲公陳比較能夠預卜人生
是地盤工人還是藝術家比較懂得愛情
沒經過的年紀是不能想像的
二十歲理解不了三十歲 三十歲理解不了四十歲
厭倦了在歲月的坐標上永恆的追逐 之所以你要離開 回到原來的軌道
停頓在這一剎那不再往前 好讓小伙子從後追趕上你
窮半生的力量去捉緊 然後用一生的智慧去放手
如今我終於到了你這年紀 是不是就能理解你多一些
艷遇需要的不是巧合的時間 而是懸殊的身份
所以是不是掉過來說 當我追趕上來 要齊頭並進的時候 就要game over
世界遺產 屠殺之後
二十年前的邂逅 十年前的出走
天安門英雄紀念碑上的彈痕 穿過活人身軀 奧斯威辛死亡工廠裡的火車軌 馬革裹屍以還 誰在舔歷史的傷口而我在想你
立此存照 我哭了
在漫長的旅途中忘了給你寄過多少封家書包裹名信片 忘記抒寫了多少個出走和流浪的理由
你說你也哭了 就算在他面前也壓抑不住 那是因為送往你家的包裹都散開了 像水滴泛起漣渏 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在本來平靜的湖中心
從遙遠國度捎來的書 還有紀念品 是我卸下的行囊 是你不願揹起的包袱
疏離和親近非因肉身 鞭長莫及所以老羞成恕 你的大牢我的車裂 給我洗塵 給我淨身
天色昏暗下著大雨 死裡逃生 馬路沒有天使 小島上醞釀那美麗的暗湧最終成了滅絕大地的海嘯
把情人趕盡殺絕
誰叫你跪下來 該殺
年少的我沉迷閱讀 如同對你的痴狂
不近人情 好德如好色
成熟女體 僅有不多的結合是佔有是拘禁是傷痛
或許可以慶幸 沒有甚麼是例行公事
因為從來就被拒諸門外
因為從一開始你們觸摸的地方都不對
你曾說過好的作品值得嘴嚼
味覺冷感的我只能明白甚麼是吞噬是嘔吐是口交
或悼別或懺悔
因為曾經迴避隱瞞偽裝否定拒絕背叛
背叛是你對我的指控 是你離開的理由 在你和別人生兒育女締結婚約之後
背叛是只有你來電卻不許我回電 是只能趟在我床上卻不能趟在你的 是邀請我去同遊卻聲明不與我同房
因為齋飲雙計 所以最後有人乾脆殺訂
從太初到末日的夢中人 你們在橋的這一邊 我在橋的那一邊
過去的紅燈火橋無聲無息煙消雲散
如今的白渡橋大鑼大鼓轟然歸位
未來的奈何橋 喝一口孟婆湯忘掉三生石上的刻骨銘心
或永墮血河池清洗冤仇業報
拿起石頭擲向我吧 只要你高興
為誰犯了罪 把別人都驅趕出我的莊園
守候一點不浪漫 當守候的最終會給送到毒氣室 或給亂槍掃射給坦克輾過
絕境曾是應許之地 我從廢墟中站起來
拿起頹門敗瓦裡頭的一磚一塊 搭建我的城堡 再度把自己囚禁起來
准許前來探望的人 或是跟你不一樣的靈魂 或是相若的影子
從讀書到說書
再漂亮的人和事也不過是生命的一頁
已無關風月 只求一個給我誦讀的對像
是曇花一現的小女生 她曾經如此熱切
在聆聽和朗讀之間 是不涉情慾的赤身露體
遺憾故事只給她說到孩提時代
之所以說我永遠長不大
之所以不該再有夢
是不是
只有兇手才能洞悉遇弒者的隱秘
說書人會在死後 屍身還沒冷掉的時候 把自己煎皮拆骨
然後會有新的形象新的情節
這樣除我以外 還會有許多其他的版本
那樣除你以外 還會有別的人
愛欲 游離 忘卻 寬恕 昇華
香燭冥鏹 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