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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梅踏血

尋梅踏血

先尋梅,然後踏血,《踏血尋梅》的敘事先後插入,剪得很碎,不過脈絡仍清晰,嘗試玩一些顛覆,可是感覺導演處理一些細節仍有點兩頭不到岸,癲得不夠喪,喪得不夠理由,是否有時殺人根本就不講理由,因為她想死,那就成全她?事情沒那麼容易吧?哪又是為了什麼呢?電影沒有給我答案,是留給觀者的想像?為什麼丁子聰(白只)是個矛盾的人,前後的反應和動機都不對應;臧sir(郭富城)又是個怎樣的老差骨和父親,為什麼他要走進金燕玲的家?感覺郭富城仍是在演戲,他努力嘗試擺脫那陣郭富城的騷味,可惜無論多努力他依然是郭富城,真實的差佬可能有這樣的肌膚,但說話的語調應該不會像郭富城那樣,計劃周全的抑揚頓挫,日常說話和講對白,是兩種目的,兩種手段,絕對是兩種學問。

郭富城是後者,他不斷提醒我他在演戲,老土落伍的好人老差骨,他不是。電影跟真實的案情有一定程度的出入,電影終歸是某些人虛構了一個世界,你相信不相信,代入不代入,無法說對錯。寫小說的人有句說話用來提醒自己,「故事性太強就容易落入俗套」。現在,電影的故事性很明顯,不過翁子光嘗試用文字作敘事的過場,將原本血腥的故事詩意化和平添一份浪漫,殘酷慘痛的真實往往比電影所呈現的骯髒可怕。

《踏血尋梅》配樂片末《Away》,這首歌很好聽,用在電影最後,氣若游絲般,沉鬱讓觀者離開後仍不散,歌曲由大陸音樂人丁可主唱,乍聽以為是Chris Garneau,兩把聲音易碎聽得人脈搏稍為慢跳下來,再聽都依然覺得是Chris Garneau唱的,兩把嗓音如兩生花,第一次聽Chris Garneau是看艾慕杜華的《Under the Skin》,Chris翻唱Elliott Smith的《Between The Bars》,當時覺得點解一把聲可以係咁!好淒美令我起晒雞皮。丁可唱得比Chris更輕柔更慘白,帶點甘之如飴,好像電影中的眾生相,那些孤獨的人,最終也要孤獨地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