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最耐看的動畫，《小腳板走天涯》當列三甲。有小羊於放牧時迷路，流落街頭，驚動路人，上網上報，慶幸孤雛雖小而識歸路。
然而不必把故事童話化，華叔養的都是食用羊。除了少數會留下配種，或賣予其他農場，多數成年羊都賣予屠戶。所以小羊長大後，還是大有機會成為大家的羊腩煲。
故事背後更重要的，是在都市毗鄰，我們還有田野，還有牧羊人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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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1 華叔
在上水石湖新村，退休前的華叔原從事建築。「油漆泥水鬥木紮鐵落石屎，一腳踢，咁先襟撈。退休後冇乜世藝，有地方咪養羊囉。」他與另一退休同伴，十多年來養蜂兼養羊，聊為晚年寄託。上午照料蜂箱，下午便去放牧。
每天下午四點，華叔打開羊棚，羊群列隊而出，在田野肆意奔跑吃草。一小時後，華叔便會召喚牠們，羊群隨他列隊回家。
昔年田地不用交租，擁地的村長不再耕種，樂於有人代為看管。後來新世界地產買下周遭田地，以待時機。劇變不在於交租，而在新界東北發展。
儘管華叔的租地不會起樓，但相接的土地劃為馬路，計劃一旦成真，勢不可再放牧。
華叔多番問政府，他不在意賠償，只求有沒有地方可繼續養羊，最終得到答覆，北區沒有地方。他轉而詢問其他地區可不可行，但迄今仍無答案。
當陳茂波還是發展局長，曾經來過當地，聽過華叔陳情。陳向華叔許諾，只要他不反對新界東北發展，必可「特事特辦」，承續故業。「返左去都冇嗰回事，官字兩個口。」
華叔只希望有一片地方，可繼續養蜂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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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2
一度迷路的小羊已經回家，但明顯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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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3 - 8
放牧時段，筆者隨羊群逐水草，為了哄牠們面向鏡頭，不斷喊「咩」，卻從不湊效。
原來真的親近牠們，方知羊的叫聲不是「咩」，而是「打思臆」的「臆」。牠們都是「egg...egg...egg...」地叫。溫馴的小羊不太怕生，很快便得到牠們同意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