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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頭鷹後的科索沃

雙頭鷹後的科索沃

6月23日,世界盃上演了—場民族復仇戰。三名阿爾巴利亞裔的瑞士國腳格列沙加、沙基利和列治史迪拿因做出阿爾巴利亞雙頭鷹手勢,遭FIFA罰款。一隻雙頭鷹,讓世界上了一堂歷史課,更讓世界看見了科索沃。

2008年才獨立的科索沃,其實獨立之初已申請過成為FIFA會員,但當時因未被世界認可而被駁回。直至2012年才能踢踢友誼賽,但場上不能唱國歌,波衫不能有國徵。數年拉鋸,加上阿爾巴利亞裔球星努力助攻,2016年5月13日,科索沃才正式成為FIFA第210名成員,能在排名榜上取得一席位,趕得上「尾班車」踢世盃外圍。現時FIFA排名僅高香港一位的科索沃,雖然未能把沙基利等球星「國有化」,但他們自信今日的起步,能把他們帶得更遠。雖然暫未踢入世盃,但換個方式,支持瑞士亦無阻他們向世界展現自己的能耐。

在香港的我們,或許難以想像近代史上的歐洲仍然出然過種族屠殺。更加不明白為何已在發達國家開枝散葉的科索沃人仍然會選擇回流,重返失業率近30% 的地方重新開拓。習慣「.com.hk」的我們,亦不明白只有「.com」的科索沃除了要跟全球爭網址,亦形同失去網絡世界的主權,一但網站有司法問題,隨時需交由美國審理。2016年才成功爭取電話號碼「+383」的他們,就是這樣,一步一步的為著科索沃默默前進。

我曾偶遇一個科索沃人,他令我最難以忘懷的一句話就是“Always Albanians, Always Kosovo.”

科索沃,一個曾被戰火洗禮的小國、一個歐洲窮小國、一個議會抗爭要放催淚彈的小國、一個沒有自己網域,曾經連踢波資格也沒有的小國。他們沒有的真的很多,但卻擁有的千金難買的民族歸屬感和自豪感。他們為瑞士國腳送上祝福,他們為科索沃出身的Era Istrefi有份唱世界盃主題曲Live It Up而吶喊自豪。沙基利也沒有因為瑞士而忘記科索沃,堅持在鞋上展示科索沃國旗因為“the flags tell the story of my life.”

我們看到冰島在球場上的維京式拍手,不禁問一句「香港呢?」。然後我們歸究香港沒有運動氣氛,說句沒可能就沒有然後了。平日坐車,德國、巴西、日本波衫隨處可見……卻未曾見過香港波衫。我很喜歡問人:「當你的愛隊對港隊,你會支持哪一隊?」換來的是「港隊?無可能!」更甚:「當然是愛隊,支持了很多年。」

離港旅行,有人務求不被稱作“Chinese”,還是直接說兩句韓文裝裝更方便,總好過多花時間解釋香港境況。移了民,更加是名正言順當個「外國人」,畢竟沒有了港味,好像還高級點。

得過東亞運冠軍,擁有球隊的我們,若有天懂得為擁有球隊而自豪,為自己的身份而自信。其實我們不用羡慕冰島、也不用羨慕科索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