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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 2022-12-14 獨媒報導

【立場案】控方望呈587篇文章證遲披露非對辯方不公實對控方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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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立場新聞》母公司、前總編輯鍾沛權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由於控方審訊中途始呈上逾千頁未披露文件，辯方申請永久終止聆訊，今（14日）於區域法院續審。

控辯雙方就文件呈堂性爭議，國安警早前供稱在《立場》網站挑選587篇涉違法文章，並篩出30篇交案件主管，控方今欲呈上該587篇文章的列表，指辯方稱太遲披露文件對他們不公，但「我哋想顯示其實對控方先失利」，因該些文章原本或可加強控方案情。對辯方稱《立場》網站停運後無從在網上保留有利證據，控方則指警方從無移走《立場》伺服器致其網站關閉，辯方在商討同意事實時，亦顯示他們事後有辦法取得文章。官押後處理爭議，聆訊下周一續。

辯方爭議控方遲披露及無披露文件

辯方於本次聆訊，主要爭議控方「延遲披露（late disclosure）」及「沒有披露（non-disclosure）」文件，對辯方造成不公。前者針對遲交的500多篇文章；後者針對警方初步篩選時沒有擷取的文章、以及《立場》網站停運後辯方無從在網上保留有利證據。

雙方下午就永久終止聆訊可呈上什麼證物作爭議，控方欲將587篇文章、同意事實草稿（draft of brief facts）及被告探訪紀錄呈堂，惟辯方反對。

控方稱新增文件可加強控方案情質疑「係咪真係對辯方咁唔公道」

就審訊中途始披露的587篇文章，控方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表示望將新披露文章的4個列表呈堂，當中整理出控方認為有問題的文章等，並透露分類包括初選案、涉《國安法》、時任《立場》採訪主任林彥邦的文章及《立場》英國分社的文章。

伍淑娟指，案件已開審，控方不可再將該587篇文章納入控方案情，「It’s too late」，但要求呈堂是因辯方稱太遲披露文件對他們不公，「我哋想顯示其實對控方先失利。」她表示「如果早知有呢587篇文章，（控方案情）可能鋪排唔同咗，我可能唔單止揀呢15篇文章」，又引《大公報》案例指煽動罪可將涉案刊物「之前之後（的刊物）都放入去」，以顯示煽動的模式（pattern），指如早知有該500多篇文章，控方實可寫在開案陳詞。

伍續指，望法庭從新增列表，考慮太遲披露該些文件，「係咪真係對辯方咁唔公道呢？定其實控方睇咗呢啲文章，會唔同地塑造我哋嘅 case，令到（控方）個 case 更加 strengthen。」

辯方稱含對文章描述屬「意見」不應呈堂

辯方大律師馬維騉不反對將含有新增文章的標題、時間、作者等中性分類的列表呈堂，但認為部分列表提及對文章的描述、是否有煽動性或違《國安法》等，屬「意見」，不應呈堂。

郭偉健指，是否煽動由他決定，即使控方列表有此描述也不代表他要接受。但他指出，問題是要否將全數587篇文章呈堂。辯方指不會要求呈堂，因關注的不止是587篇文章，而是控方初步篩選後銷毀掉的大量文章；控方則認為雖不會依賴文章檢控，但仍望就終止聆訊申請呈堂，因法庭需考慮若辯方提早獲得該500多篇文章，是否真能協助辯方案情。

控方望呈同意事實草稿辯方稱屬私底下商討無基礎呈堂

至於同意事實草稿，伍淑娟指辯方今年9月曾要求他們同意，《立場》於2020年6月至2021年12月平均每天發布約40至50篇刊物，有共1,845篇博客，及曾邀不同人士受訪，但相關內容終沒有簽署為同意事實。控方指，辯方稱《立場》停運後無法取得網站內容以保留有利證據，造成不公，惟上述部分正顯示辯方對文章數量知悉，與議題相關，望能呈堂。

辯方表示，相關資料是在《立場》網站停運後，依賴第三方自發在網上下載的檔案盡量統計，但其實「辯方都有難題」，因始終無法全面掌握資料，亦無法商榷該些內容的準確和真實性。辯方認為，該部分內容只是控辯雙方私底下的商討，最終未有落實，認為無法理基礎可呈堂。

惟郭偉健質疑，若辯方當初認為證據有待商榷，何以要求控方同意。馬維騉指，當時只是「去到最高點」才能提供文章分類的數目予控方參考，不認為就因此等於承認辯方必然找到所有文章；又指即使知道誰發布，法官仍需看文章才能作全面評估。

控方望呈探訪記錄證被告或經同事搜證辯方質疑不相關

至於探訪記錄，控方指二人去年12月29日被捕還柙後，有家人、同事、甚至博客作者探訪，望帶出是否有可能，被告經同事或他人在網上索取有價值的證據。

辯方反對呈堂，指看不到探訪記錄與議題相關性，而且「有可能」不等於被告事實上有做，否則就如指「有手有腳，就會去偷去搶」。

官拒將探訪記錄呈堂其餘議題容後處理

郭偉健終裁定，探訪記錄對考慮議題沒有幫助，不准呈堂。至於587篇文章及同意事實草稿的呈堂性，他認為可留待之後處理。就同意事實草稿，他認為視乎辯方證據及陳詞，若辯方提出找不到文章致無法抗辯，控方有權以此作為反駁理據；至於587篇文章，若控方欲呈堂，可到時再爭議，又稱「你不能 shut out（阻止）人哋 produce evidence（列出證物）」。案件下周一續審。

《立場》租用 Google 雲端伺服器控方稱非警方致網頁關閉

此外，控方今傳召兩名證人就《立場》網站及伺服器作供，國安處高級警員913黃金聰（音譯）稱去年《立場》高層被捕後，到其觀塘辦公室處理數碼證物如電腦、USB 等，他於早上約11時確定所有數碼證物關機後，以手機瀏覽《立場》網頁，發現仍可如常瀏覽，確認數碼證物不包括《立場》的網絡伺服器。

至於時任 UDomain 技術發展經理羅偉俊（音譯）則供稱，立場母公司透過 UDomain 註冊域名，並於2015年起其租用雲端服務，但2020年8月停止，並於同年9月改向 Google 申請雲端伺服器。

控方指，兩名證人說法，可見「唔係警方將佢（《立場》）server 拎走、shut down 令佢唔可以上網攞返啲對佢有利嘅證供」。

控方審訊時呈逾千頁新文件辯方申永久終止聆訊

本案上月審訊時，其中一名作供警廖浩明（音譯）在盤問下透露，曾按上司偵緝高級督察盧健賢指示，擷取逾300篇《立場》文章，但僅向案件主管交出30篇。控方稱不知情，其後於審訊第5天新呈6個文件夾、逾1,500頁文件，並為發出截圖指示的小隊主管補錄口供。辯方稱口供與早前警員「有出入」，亦會影響盤問方向，申請永久終止聆訊，押後一個月處理，庭上透露無披露文件達557篇。

被告依次為 Best Pencil (Hong Kong) Limited、《立場》前總編輯鍾沛權（53歲）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35歲），他們被控一項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罪，指他們於2020年7月7日至2021年12月29日在香港，一同串謀和與其他人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即具以下意圖的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