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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指一半少數族裔外賣員曾遭歧視 有人被辱「病毒」、「污糟」

調查指一半少數族裔外賣員曾遭歧視 有人被辱「病毒」、「污糟」

【獨媒報導】疫情期間,港人減少外出用餐,叫外賣次數增多,與外賣員磨擦增加,部分少數族裔外賣員更遭受歧視。嶺大學者與天主教香港教區的教區勞工牧民中心調查發現,約一半受訪少數族裔外賣員在工作期間遭受歧視,有人不願與他們乘搭同一部升降機,有人甚至被謾罵「病毒」和「污糟」。

調查由嶺南大學文化研究系副教授梁旭明與天主教香港教區的教區勞工牧民中心進行,調查關注外賣員的工作安全及滿足感。調查於2022年3月至5月,共收集106份華裔及非華裔外賣送遞員的問卷,並與37名少數族裔人士訪談。

一半人遭受身體語言及謾罵

當中有51.2% 受訪者為Foodpanda外賣員、33.4%為Deliveroo ,以及4.2%為其他公司。調查發現,有約一半受訪的少數族裔外賣員在工作期間遭受歧視,包括遭受身體語言及謾罵等。梁旭明指,由於少數族裔外賣員的工作環境涉及不同持份者,如餐廳職員、屋苑保安及顧客等,他們遭受歧視的情況比其他工種嚴重,特別在疫情爆期間,情況更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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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大學文化研究系副教授梁旭明

外賣員取餐被著去問廚房 :it doesn’t make sense

於外賣平台任職1年巴基斯坦籍外賣員Peter指,在疫情工作期間,曾與一家華裔家庭乘坐同一部升降機,卻遭他們謾罵是「病毒」和「污糟」,更著其兒子不要站在他身邊,又有升降機乘客向他說:「出去出去出去now」,表明不願意和他乘坐同一升降機。

Peter 提到自己曾到餐廳取餐時,遭餐廳職員無禮回應「唔知呀唔知呀」、「你去廚房問啦」。他認為,著他去廚房問是不合乎邏輯和不合理,認為職員的說話明顯是帶有歧視。

現時不設機制讓外賣員評分餐廳

Peter 指,外賣公司只為顧客向外賣員設評分機制,卻沒有為外賣員向餐廳設評分機制,亦沒有選擇給外賣員選擇取消該餐廳的訂單,認為外賣公司要為外賣員增加保障。

巴基斯坦籍外賣員Peter
巴基斯坦籍外賣員Peter

近一半受訪者無保險 有公司由有變無

此外,調查發現外賣員與外賣平台的勞資關係模糊,有約三成(30.9%)受訪少數族裔送遞員不清楚與公司的合約關係,有約兩成(19%)不知道有合約存在。

另外,有近一半(44.7%)的受訪少數族裔送遞員沒有保險,有約三成(25.5%)不知道有保障同時不知道需要保險。從事電子平台外賣員超過8年的印度籍外賣員S先生表示,剛加入外賣平台時,公司仍有提供員工福利和保障,如運輸需要的車輛、油卡、用膳優惠券、違例泊車告票補貼等,這些員工福利由2至3年前開始逐一消失,並不理解為何公司愈來愈倒退。他指,外賣公司沒有提供有薪病假,合約亦沒有明確寫明就重大傷害提供保障,讓他們的安全失去保障。

印度籍外賣員S先生
印度籍外賣員S先生

薪金計算怪異 相同訂單地點服務費差近一倍

梁旭明指,在焦點小組討論中,有外賣員表示外賣平台應用程式難以使用,增加他們的日常工作壓力和負擔。巴基斯坦籍外賣員M先生不滿指,外賣公司的應用程式沒有翻譯功能,每次須自行翻譯顧客住址,浪費送餐時間,亦因多次未能按時送餐獲差評,最後影響收入。他認為這些細節遲遲未獲改善,公司只將責任推給外賣員。

他又不滿外賣平台薪金計算方法經常有異,如一張訂單由土瓜灣送到圓方,可獲75元服務費,惟再接獲相同訂單,即同一送餐距離和地方,卻只有39元服務費。M先生指,以前每天工作9小時便賺夠一日可觀的薪金,惟現時需工作12小時以上才有以往的同等薪酬。他表示,自己需要養活6位家人,現時的薪金實在難以支持他的家庭生活,嘆生活感到十分困難。

他逐指,曾經就薪金事宜向客戶服務查詢,惟熱線經常無人接聽或客戶服務職員不諳英語,讓他們無法申訴。

巴基斯坦籍外賣員M先生
巴基斯坦籍外賣員M先生

組織建議政府監管電子外賣平台 倡平機會打擊種族歧視

教區勞工牧民中心(九龍)程序幹事李嘉詠建議,政府加強監管餐飲外賣送遞平台,如要求外賣平台公司與工人簽訂某種合約,確保外賣員有薪金保障,並在合約中加入交通保險,確保外賣員安全。她亦希望平機會評估和調查外賣員在職場上受到的種族歧視,推行措施打擊職場上種族歧視的行為。

另外,她促外賣平台改善應用程式,簡化工資計算方法、增設翻譯功能、改善申訴機制。

《獨媒》就外賣員的意見向Foodpanda 及Deliveroo 查詢,截稿前未有回覆。

天主教香港教區勞工牧民中心-九龍程序幹事李嘉詠
天主教香港教區勞工牧民中心(九龍)程序幹事李嘉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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