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羅兆然（2020年3月20日）
談到恐怖襲擊，世界大部分人也會不約而同浮現2001年「九一一事件」的電視直播畫面，但有否記起二十五年前在東京爆發的恐襲事件呢？也許東京1995年發生的毒氣恐襲透過媒體的聲畫渠道不足以讓人感到恐懼，而死傷者也遠不及紐約，所以世界早已遺忘；但那場奪去了13條人命及導致約6,300人受傷的恐襲事件無疑擁有其意義――首次向現代世界警告有關宗教式恐怖主義的意義。日本奧姆真理教（Amu Shinrikyo）將無色且近乎無味的毒氣放於現代大都市的地鐵車廂內一事，揭開了近代宗教恐怖組織以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向平民進行無差別攻擊的序幕。
奧姆真理教在1995年3月20日在營團地下鐵（東京地下鐵前稱）系統內散播沙林毒氣，涉及五列列車，包括兩列丸之內線、兩列日比谷線及一列千代田線。從地鐵路線圖可見，三線交匯點為霞關車站，鄰近日本警視廳總部與多個政府部門辦公室，可見恐襲經過了奧姆真理教幹部的精心策劃，旨在以無差別殺人行為令日本政府束手無策，向奪權邁進一步。
早於1987年，奧姆真理教內部制定了「日本香巴拉化計劃」，香巴拉（Shambhala）源於梵文，在藏傳佛教擁有「極樂世界」之意，所以計劃為奧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彰晃（原名松本智津夫）眼中的理想國實踐藍圖。及後的1990年2月，麻原彰晃率領教內二十四名成員籌組真理黨，並在日本眾議院選舉參選，企圖進入體制宣揚香巴拉化內政教合一的概念。奇怪的拉票行為惹人反感，縱使引起傳媒注意，二十五人最終全部落選。由於未獲廣泛認同，麻原彰晃決心轉投以暴力行徑顛覆日本民主政權，當中包括向令其全黨敗北的東京民眾報復。
沙林毒氣事件將報復行動予以實行，總共導致13人死亡，另有約6,300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受害者接觸沙林毒氣初期主要有咳嗽、呼吸困難及感到嘔心的症狀，後期會發冷、感到頭痛與出現縮曈反應。日本作家村上春樹撰寫其紀實文學著作《Underground》（又譯作《地下鐵事件》）時訪問了多名受害者，不少受訪者表示出院後多時仍然感到眼睛疼痛，而且有集中力下降與記憶力衰退等現象，部分更不幸罹患創傷後遺症。
恐怖襲擊的五列列車中，日比谷線其中一列車（A720S）的情況特別嚴重，單單該列車便有8名死者與2,475名傷者，分別佔死傷者總數的近三分之二及約四成。直到沙林液體流出車廂之前，車上所有人也意料不及，命運將迫使他們在通勤列車上面對生與死。
恐襲序章
1995年3月20日，平凡的星期一，東京天空澄藍，萬里無雲，陽光普照，氣溫介乎攝氏四至十四度之間。早上七時許，上班族已經出門，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工作，同時正期待明天的國定春分節假期。各個車站一切如常，人頭湧湧，只是宗教恐怖主義活動早已準備就緒，預定在一小時之內攻擊以治安良好著稱的日本首都東京。五名實行散播沙林毒氣的奧姆真理教成員，早已混入日常的人潮之中。
時間推前至黎明未到的黑暗時分，凌晨三時，五名行動人員被教內幹部村井秀夫召到位於山梨縣上九一色村的第七真理座（即沙林毒氣製造工場）練習放毒。各行動人員獲分配一把擁有鋒利傘尖的特製長傘、裝滿沙林液體的膠袋及中毒後的解藥。放毒方式是用長傘傘尖刺破膠袋，然後讓膠袋內的沙林液體氣化，造成傷亡。縱使行動會傷害大量無辜平民，而部分實行者本身對行動有保留，但教內視此襲擊為聖戰，以「大手印修行」包裝行動。奧姆真理教早已扭曲源於佛教的大手印（Mahamudra）概念，成為了教徒真誠歸依教主與教條的觀念。實行放毒的成員包括林郁夫、廣瀨健一、橫山真一、豐田亨及林泰男。各人基本獲派兩袋沙林液體，但村井秀夫當時卻準備了十一袋，最後林泰男自告奮勇拿下剩餘的沙林液體膠袋。訓練完畢後，五名實行者乘坐了指定司機的汽車前往各個指定車站。
一切如箭在弦，沒有人再能夠阻止這種在二戰前由德國發現的毒氣武器瀰漫在車廂裡面。五名行動人員已散落在東京不同的車站待命，準備刺穿注入了沙林液體的膠袋，讓毒氣沿東京三條地下鐵路線散播，引起整個東京的恐慌。當中，擁有最強殺傷力的林泰男現正在上野車站日比谷線月台等候那輛指定的列車。
A720S列車
「讓各位乘客久等了。歡迎乘搭營團地下鐵日比谷線，本班車途經上野、茅場町、銀座、霞關及六本木，開往中目黑。下一站是，南千住。」
上午7時43分，日比谷線A720S次列車準時從北千住車站開出。北千住是東京市區東北方的鐵路交通樞紐，為JR常盤線、東武鐵道伊勢崎線、地下鐵日比谷線與千代田線的交匯站，平日早上人潮如鯽，各線月台擠滿從埼玉縣及茨城縣到東京上班的乘客。開往東京市中心的列車駛過北千住後，車內往往人貼人、臉貼臉，全部乘客依照列車加減速向前傾、向後傾，不用扶手站著睡覺也不會跌倒。
南千住、三之輪、入谷三個車站附近以東京老街的住宅為主，上車比下車為多，列車比原先更擠迫，繼續開進東京的心臟地帶。入谷過後，下站便是另一個樞紐車站――上野。林泰男早已將準備好的三個沙林液體膠袋用報紙包裹好，以便掩人耳目。列車抵站開門後，他走進列車的第三節車廂，靜候早上八時正啟動襲擊當刻。此刻，尚餘五分鐘，足夠讓無辜的乘客從仲御徒町及秋葉原離開。
「本班車即將抵達秋葉原，乘客可以轉乘JR線及都營新宿線。」
接近上午八時正，林泰男趁離開車廂前行動，於三個沙林液體膠袋用傘尖破開多個洞口，然後隨眾多上班族在秋葉原下車，並急步離開車站，登上教團事先在站外準備好的汽車。
沙林液體隨列車移動，不斷從膠袋溢出，散布在前進方向起計的第三節車廂內。林泰男刺破的洞是五位襲擊者之中最多的，所以列車離開秋葉原後不久，氣化了的沙林液體隨即引起車內乘客的騷動與不安，咳嗽聲音此起彼落。
「打開窗啊！」某位乘客大聲呼喊。第三節車箱的乘客響應呼籲，逐一打開車窗。雖說純沙林毒氣無色無味，但奧姆真理教製造的沙林液體混有雜質，所以乘客嗅到奇怪氣味，後來願意證言的乘客指味道帶甜味，也有人認為如燒焦塑膠的氣味或藥水味等。從秋葉原開往小傳馬町的不足兩分鐘，車廂頓時成為煉獄。
那是溶劑的味道，所以我認為它是危險品。液體已經滲出了外層的報紙，氣味就似石油打火機般，例如Zippo牌子那種。因此，我當時並不認為它是毒氣，而是爆炸品或易燃物品之類的東西。假若有火點燃的話，那就會非常危險。
……我打算當列車抵達小傳馬町車站的時候，就將它踢出車外，但我旁邊的人就幫我踢了出去。就算他沒做到的話，我都會這樣做。在列車快將抵達小傳馬町時，我跟他說：「好臭啊！不如到小傳馬町就踢它出去吧。」所以就算是誰做也不感到奇怪。―― 松本利男（A720S列車乘客）
松本利男是車內其中一名乘客，站在沙林袋子附近，但當時完全不知道袋子內液體隱含的毒性。根據他與村上春樹在《Underground》的訪談，他本來在秋葉原就發現那沙林袋子，但打算踢走之時，乘客魚貫登車，只好讓疑似「爆炸品」伴隨列車多一個站。豈料將沙林袋子踢出外的舉動，將成事情發展變得更壞的另一枝節。不過，位於第一卡的駕駛員與第十卡的列車長未能用肉眼看見列車中間有異常狀況，而乘客也未及通知任何列車職員，列車與遺留下來的沙林液體繼續前進，經過人形町、茅場町，到達八丁堀，途中多名乘客已經在途中各站下車避難或求救。
上午8時8分，列車離開了八丁堀站後，終於有第三卡車廂的乘客忍受不住，按下緊急按鈕，要求停車，但列車正在隧道中間，列車長只好向乘客表示「由於有乘客突然發急病，本班車將於下一站的築地停車」。
列車在築地車站停定後，車門隨即打開。在車門打開那瞬間，大概有四個人「砰」一聲就倒下來了，就從車門內向外倒下來。那是我後面的第三節車廂。―― 山崎憲一（A720S列車乘客）
不久之後，列車長宣布A720S列車停止服務，所有乘客離開車廂。月台一片混亂，多人咳嗽，車站職員忙於處理暈倒的傷者，而正在拾級而上的乘客大多步履浮浮，左右搖晃。站外公共電話大排長龍，眾多上班族欲盡快致電公司通知有關遲到或未能上班之事宜，而地鐵站出口外滿是不適的乘客，包括坐著的，倒下來的。
離開列車時，我前方擠滿人。那時空氣瀰漫天拿水的氣味，與剛才無異，並從人群中飄來。接著站內再次廣播：「由於發生毒氣事故，請各位立即離開車站。」―― 平中敦（A720S列車乘客）
此刻，築地車站的職員意識到事件非比尋常，一連串怪現象由毒氣造成，但除了築地站之外，列車先前經過的各站也有大量傷者。往後短時間內，千代田線二重橋前車站接獲乘客報告指有列車出現異常，其後霞關車站就有職員暈倒；日比谷線另一方向有列車在六本木及神谷町車站發現傷者。整個營團地下鐵系統陷入混亂，資訊極度紊亂，事件初期甚至有築地站發生爆炸之說。
爆炸品之說
由於A720S列車於築地起停止服務，後續列車也順序於八丁堀、茅場町、人形町、小傳馬町等站停駛。日比谷線繁忙時間約為兩分半鐘一班，或許班次頻密導致當時其中一列列車（A738S）被迫停靠在秋葉原與小傳馬町間的隧道內，因為前一班列車（A750S）未駛離小傳馬町站月台。以下為該A738S列車乘客的證言：
列車駛離秋葉原後就立即停了下來。接下來的車內廣播說：「由於築地站發生爆炸事故，本班列車將暫時停車。」其後，記憶中也有類似「八丁堀出現了些事情」的廣播。不過無論如何也好，列車在該處停下了相當長的時間，大概是十至十五分鐘左右吧。――大沼吉雄（A738S列車乘客）
涉事A720S列車抵達築地後不足十分鐘，警視廳收到的求助電話滿天飛，其內部通訊也多次出現「爆炸品」的字眼。日本警視廳在2015年公開恐襲當日內部無線電通訊紀錄的錄音，節錄如下：
（上午8時28分59秒）
築地17：本願寺前面的日比谷線出口外，行人路上現在有吸入汽油或異臭的……認為吸入異常臭味的人現正等候救援，正在行人路上。（事情）非常緊急，請派人前往本願寺外支援。
（上午8時30分38秒）
中央1：現時，日比谷線來回方向正全部停駛。此外，根據現在停靠在八丁堀站的列車長所說，因為行走在前面的列車車內發現煙霧，全部列車暫停行駛。
（上午8時39分28秒）
警視廳：警視廳通報各局，今日約8時25分，第一方面轄下的築地、愛宕、麹町等各局管理範圍内的地鐵站發生使用爆炸物品的游擊事件。
警視廳起初將事件定性為使用爆炸物品的游擊事件，各大眾傳媒隨即根據消息透過電視突發新聞向公眾報道相關消息。雖然內部與傳媒本身起初誤解事情由爆炸物引起，但在中午前，公眾已辨明難聞氣味為沙林。據TBS電台（FM90.5）在早上十一時正左右的廣播，警視廳當時已認為事件由沙林所導致的，並循該方向調查。
小傳馬町車站
前述直接受害的A720S次列車在離開秋葉原站後不久，車內乘客已感到一陣異味而不安。在慌亂狀況下，乘客松本利男與其鄰近的乘客決定將用報紙包裹好的疑似爆炸品或易燃物品踢離車廂，結果這決定令小傳馬町車站成為沙林毒氣另一重災區。松本先生在《Underground》向作家村上春樹講述，他乘坐該列車直至人形町，然後轉乘都營淺草線，繼續上班的路程，抵達公司後才感到不適。他旁邊的乘客最終身體受不住而在人形町後兩站的八丁堀離開車廂，不支倒臥在車站內，並於該站接受急救隊治療，最終更記錄在警視廳無線通訊紀錄內。
（上午8時44分55秒）
中央1：現在在月台上有某男士，我從他聽取到一些消息。現在他在日比谷線八丁堀站，正接受治療。他聲稱在前面某車站，好像是茅場町或者小傳馬町站……有液體。他說自己將現在發酵成臭味的液體踢了出車外，好像是在茅場町或者小傳馬町站。他覺得那是裝著那些液體的東西。
將沙林袋子踢出車廂的男子當時思緒可能相當混亂，已經不記得事發車站，但警視廳當局總算知道有此事發生，其後派員在茅場町和小傳馬町站搜索該沙林袋子。然而，警視廳內部通訊早在十三分鐘之前（8時31分）收到小傳馬町站車站職員打來的緊急求助電話，指出該站有乘客眼部「因為煙霧而看不到東西，也感到痛苦」。
A720S列車事件發生逾半小時後的上午8時38分，中央警察署2號機（中央2）人員向警視廳總部緊急要求派出救護車，原因是「（小傳馬町）站外有數人暈倒在行人道上」。不足一分鐘後，中央2人員更新車站附近狀況，「站內有一名市民已經失去意識」。就在警視廳收到有不明液體袋子遺落車站的消息後一分鐘（8時45分），小傳馬町車站已經有30至40名市民不支倒下，更有數名傷者脈搏停頓。
實際上，不少從小傳馬町下車的乘客留意到車站往中目黑方向月台鄰近第三節車卡的候車位置有一灘水，那就是沙林液體。水漥旁邊有位男子橫臥，口吐白沫，約二十米外還有一名女士與橫臥男子一同出現癲癇症狀。（不幸地，兩位最終也不幸喪生。）小傳馬町車站在警視廳搜查不明物品前已經驟變為毒氣室，只要經過該站均無一倖免。
當我走到小傳馬町車站外，有救護車在現場，許多人啪嗒啪嗒地倒在行人路上。我心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便從地鐵站出口探頭一看，向下走了兩三步樓梯，就目睹有人以樓梯當作枕頭躺臥在上。（中略）我一直沿人形町通步行前往辦公室。縱使天氣非常好，眼前卻突然暗起來，就如陰天一樣。明明當日天朗氣清，走起來也會出汗，但我臨近公司的時候，太陽看起來卻是黑色的。――石倉啓一（路過小傳馬町車站的市民）
石倉先生當天也是乘坐日比谷線上班，其列車在未受影響的秋葉原站已經停止服務，所以決定從秋葉原步行前往位於人形町的辦公室，期間定必路過小傳馬町。怎料石倉先生在車站出口簡單看個究竟便出現了沙林中毒的縮曈反應，可見車站內沙林氣體濃度頗高。
救護車數量嚴重不足，就算四處奔走也未能接載突如其來的大量傷者，幸好傷者得到的士及路過的私家車接載，部分傷者才能保命，但可惜仍然有傷者因久候救護車而耽誤救援，最終命喪在毒氣之下。部分生還者憶述此情此景之時，依然耿耿於懷。
下午1時，東京都政府要求陸上自衛隊以「災害派遣」形式處理各受污染車站的沙林殘留物，事件終告一段落。單在小傳馬町車站就有4人死亡，約1,400人受傷，為當日營團地下鐵系統內傷亡最慘重的車站。另外，有關A720S列車毒氣事故的其他死者分布於八丁堀車站（1名）及築地車站（3名）。直至現時，東京地下鐵在3月20日依然會悼念二十五年前的沙林毒氣事件，小傳馬町是其中一個舉行儀式的車站。
總結：安全都市的危機意識
二十世紀著名的城市規劃倡議者珍・雅各（Jane Jacobs）在其著作《偉大城市的誕生與衰亡》（吳鄭重譯，原名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erican Cities）認為成功城市的基本屬性就是讓人在充滿陌生人的街道上感到安全，不會受到威脅。相信世界上大部分人也不會認為東京是危險的城市，反而是安全整潔的日本首都，符合珍・雅各成功城市的定義。只不過，一直處於安穩舒適狀態的城市民眾會否在無意間埋下未知的計時炸彈呢？
安全感與危機感是否必然的反比呢？這道題目實在值得深思。城市群眾往往習慣日常，能夠預計未來某個時分進行甚麼的活動。日常本來就是種計劃，而計劃需要在實踐中成為事實，但沒有人能夠百分百確定計劃與事實間不會出現偏差。安全都市保障計劃如期實現，但若發生巨大的天災人禍，許多時也會不堪一擊，而城市的高密度更是災害的催化劑，將受災程度加倍。同時，民眾未必能夠保持冷靜，無心之失也會讓事情惡化，就如將沙林液體踢到小傳馬町站月台的乘客一樣。
重溫二十五年前的東京，地下鐵沙林毒氣事件震撼了日本民眾，也讓世界在1995年對宗教恐怖主義刮目相看，但歸根究柢，究竟是甚麼的社會狀況讓奧姆真理教在日本本土滋長呢？無疑，日本泡沫經濟爆破可能是其中一個因素，但氣燄之大定必與社會一些深層次問題相關。問題出現卻打算繼續過平常生活而對其視而不見，或許就是城市人的特徵，但久而久之，當問題爆發時，一切已到無可挽救的地步。
東京地下鐵沙林毒氣事件，已成歷史書上的悲劇。至於事件中所有被判處死刑的頭目及實行恐襲者，其死刑已在2018年全數執行。盼事件中13名死者安息，並祝願6,300名逃過死亡之劫的傷者能夠早日從恐懼中走出來。
1995年3月20日，或許每個置身事外的人未能體驗那確切在東京地底存在的恐懼，但理應從中學習，成為歷史見證的聆聽者。
文章同時載於作者 Medium
備註
上文援引的乘客證言全部節錄自村上春樹紀實文學著作《Underground》。如村上春樹在書中序言所說，提供證言人士的人名有可能因受訪者的意願而使用真名或化名。為避免讀者過分猜測證言人士真實身分，使用化名者不會列明。
參考文獻與資料
三浦英明︰〈サリン事件への問題提起〉，《サリン事件の詳細な実態、および事件の謎》（1999年），18-3-2020擷取。
村上春樹：《アンダーグランド》（第五刷発行）（東京：講談社，2012年）。
珍・雅各著，吳鄭重譯：《偉大城市的誕生與衰亡：美國都市街道生活的啟發》（臺北：聯經，2007年）。
Terror in Tokyo. Directed by Jonathan Hacker, narration by David Morrissey. 3BM Television, Cinnnflix & Next Film for Discovery Networks Europe, 2004.
YouTube︰〈【字幕】地下鉄サリン事件 警視庁無線交信記録〉，17-3-2020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