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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無倫》我是誰?

故事從花式滑板場開始,在公園長椅完結。這都是青少年留連的地方。大麻源遠流長,但仍然令新一代興致勃勃。窒息性愛夠前衛了,其實是出自1976年的《感官世界》(In the Realm of the Senses),我們堅決把持我們的道德標準,會否變成片中蜜桃的父親般不可理喻?沒有一個設身處地的位置,我們不容易瞭解那忘年性關係是如何形成的,更枉論Ken Park 的自殺。其實可能我們也問過自己,有沒有因為母親沒有在我們仍是胎兒的時候,把我們打掉而感到幸運?青少年的問題比成年人多,於是我們認為成年人比青少年「知道」得更多;然而清醒一點想,青少年的問題,成年人又怎會真的有答案?

《半熟少年》(kids) 及《天堂無路》(Another Day In Paradise)導演萊利.格勒(Larry Clark),加上《尋找小津》(Tokyo-Ga)、《至激關係》(The Limey)及《天上人間》(Far From Heaven) 等片的攝影師艾.賴文(Ed Lachman),攜手執導了一部以家庭倫理為題材的《天地無倫》(Ken Park)。以幾個青年的生活事件作為劇情穿插的元素。劇本摘取了幾個青年日常瑣事,牽引出他們各自最大的問題-忘年性愛、家庭暴力、亂倫、變態謀殺,敘事逼真而不囉嗦,這與《美麗有罪》(American Beauty) 很相似。忘年性愛亦令人想起《衰仔失樂園》(And Your Mother Too),而萊利.格勒的前作《半熟少年》根本就是探討青少年問題。

《天》片要進一步呈現這相關的社會問題,其實並不見得新鮮,也釦畯怚i以解釋寫實的東西不能光說新不新鮮,更大的解釋是《天》片有著企圖將問題「歸根究底」的新方向。人的出生是幸運還是不幸?Ken Park之死很快被人遺忘,意味著青少年的自我價值觀之低廉(low self-esteem)。這種低廉漸漸被我們的社群認同了,女的都是蕩女,男的都是街童,到底可能不是青少年自己的選擇,衹是這個身分很平常。Ken Park之死對大家而言不痛不癢,大家都不會承認這是一個控訴,衹會像觀眾看了電影首幾分鐘一樣,對此感到莫名其妙。戲中的社群(倒映現實的社群),怎會將一個「廉價的人」放在心上?誰還敢說衹有第三世界的生命才低廉──電影說的是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