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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麥漫畫事件:問題不在言論自由和宗教信仰的取捨

丹麥一份報章刊登了幾個針對伊斯蘭教的漫畫,事件越鬧越大。

漫畫激起伊斯教徒的反彈,他們怒斥漫畫褻瀆他們的真主,而昨日更有教徒焚燒敘利亞的丹麥、挪威使館。

另一方面,西方有不少媒體挺該丹麥報章,認為它有表達言論的自由,更有不少報章轉載那些漫畫,以作身體力行的支持。

事件結果(在西方媒體的影響下)演變成維護宗教信仰與維護言論自由之爭。

宗教信仰和言論自由,兩樣也重要,也各有支持者,故一時爭持不下,陷於死結。

但在我看來,是次事件歸根究底和言論自由沒有關系。

要明白原因,首先我們得先問一問題:言論自由究竟有沒有底線?

答案絕對是「有」。

注意:不單是說伊斯蘭國家有,更重要的是在西方社會裡也有言論自由的底線的。

舉個例,很多的歐洲國家也禁止納粹的出版物。納粹黨沒有言論自由嗎?

再舉個例,西方有哪一個國家不禁止兒童色情刊物的?這是否又剝奪了孌童癖者的言論自由?

以上兩例說明一點,任何國家也有言論自由的底線,而這底線就是該社會的道德標淮。而道德標淮,每個國家也不同,不可能說一個國家的道德標淮比另外一個更「好」(補充一點,即使在西方國家內也有很大的道德差異。例如美國二十一歲以下的人不可以買酒,這對很多歐洲人來說是不可以想象的)。

當然,西方國家也可以辯護說,既然言論自由的底線就是社會的道德標淮,那麼伊斯蘭國家更沒有理由說三道四(有點像大陸外交部的口吻),因為他們要尊重西方國家自己的道德標淮。

這絕對是合理的辯護——如果歐洲沒有伊斯蘭教徒的話。

單是法國已有五百萬伊斯蘭教徒,是該國人口的8%。

那8%的人口該不該受到尊重?

我沒有答案。

但這正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因此我說,是次事件不在於「究竟應該維護宗教信仰,還是維護言論自由?」。真正的爭論是「一個民主的社會究竟該在多大程度上尊重少數人的利益?」。或者說是「一個民主的社會究竟該在多大程度上允許多數人的暴政?」

雖然我對以上的問題沒有清楚的答案,但我至少清楚一點。就是打著「捍衛言論自由」的旗號對西方國家很有利。在這旗號下,西方國家可以再次「證明」伊斯蘭教的落後,伊斯蘭教徒越忿怒,便越能顯示他們思想的狹隘,他們不屬於這時空,因為他們連現代文明的基石——即言論自由——也不懂尊重。

這算不算是文化霸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