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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歌聲(La Famille Bélier):無聲中有了聲

閃亮的歌聲(La Famille Bélier):無聲中有了聲

首先,我得承認《閃亮的歌聲》令人感動。最後幾幕都教我強忍淚水。家庭的苦痛與快樂,不問無聲或有聲,但有心領,便可體會。

不知為何近年香港院線入手的法國電影都較傾向於溫馨或幽默小品,印像中有Intouchables(譯名忘記了,但主角兩人曾被網民惡搞成文仙尼和巴洛迪利,同樣是一黑一白的配搭)、非常4女婿(Serial Bad Wedding)、閃閃聖誕夢(Le père Noël),加上本片,儘管每套電影的主題所探討的議題不同,但整體氛圍是明亮的,是有出路的;以商業角度來看,電影作為文本,脈絡往往不會擅走偏鋒,然而為達到吸引觀眾的效果,題材便會嘗試吸納小眾的,邊緣的題材。

《閃亮的歌聲》是用音樂包裝的家庭片,而題材也頗吸引,「無中生有」,無聲家庭之中,生出了一把動人歌聲。電影嘗試把觀眾拉入一個聾啞人的生活日常裡,唯一會聽,會說話的女兒成為家庭對外的通道,這不難引起觀眾的無限想像,例如最重要的命題是:聾啞人家庭怎樣看待外界,外界怎樣看待他們(答案呼之欲出),而電影選擇把「正常」的女兒放置在「異常」的家庭,亦相對容易帶出成員間的拉扯。不過,想像與思考是有差別的,當觀眾想像過聾啞人的世界,嘗試往更深處思考,便會發現作品把某些難以言明的東西輕輕帶過,或者說點到即止。

人的思想表現最主要還是透過語言來傳遞,西方哲學傳統有源遠流長的「先語言,後文字」的思維;直到近代,發聲(articulation)和論述(discourse的詞源有談話或走動的意思)也是重要的人文學論述,當然影後感不會帶大家深究上述學說,只是由此思考,聾啞人似乎會被逼缺席在生活或社會之中,對於這種身份延伸的呈現,電影不是沒有作過嘗試,可是給我的感覺是,為了包容並蓄,便沒了下文。

電影呈現了很多家庭的日常,女兒Paula的校園生活,與「男神」(此君是李治廷與大衛雷斯的混合)相遇直到相擁對唱;小兒子的青春期,農莊面臨的「虛假危機 」,以及由此引伸出一段選舉劇情;當然最重要是女兒被老師發掘出歌唱天賦,聾啞人家庭出了個夜鶯無疑是有趣的衝突,父母內心的天人交戰,直到父親握住了歌聲的形狀,聽慬了女兒的心意,放手讓她成長,遠飛。這段主要的衝突是值得大書特書,而效果也令人滿意,戲院不少觀眾被親子溫情感動到,身旁的小姐連連拭淚。所以,電影部份旁枝末節便顯得多餘,尤其是選舉那段,最後導演也忘記/懶得去收結支線,甚至我懷疑那支線只是為電影中的政治笑料服務,最後就任由懸擱。

商業電影講求計算與平衡,電影無疑是一次成功的溫情小品,瑕疵雖見,但是,不少觀眾為之落淚的畫面證實了,《閃亮的歌聲》是一次合格有餘的平衡。女主角Louane Emera是「法國超新聲」,歌唱演出不俗,飾演其女同學的Roxane Duran則與Juliane Morre似到十足!

最後最後不禁要吐槽一下,外國的中學生活等於香港的大學,無論是校園生活還是人的整體面貌,真不知該不該形容為「早熟」,儘管Louane Emera年方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