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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明白

【文:鍾靈】

「你不明白。」

最心痛,不是當下變幻莫測,甚至不是難料人身安全。

最心痛,是珍重的「你」不明白。

佔領行動帶來社會撕裂並非口號,是不少人近日切切實實的體驗。街坊親戚的謾罵、嘲笑,我們可以不理。同一屋簷下,卻是最真實的戰場。印象最深,是友人某說:爸爸為我感到羞恥。

流淚眼望流淚眼。淚痕是不同的軌跡,眼內是相異的世界。

父母輩會用「理由」說服我們,我們會用「理由」試圖說服父母輩。理由之爭,不過是世界觀的對碰。你認為,世界本應如此,也只可如此。我認為,世界不應如此,亦不可如此。理性的幌子下,是感性的底蘊。我們的意識底層,盡是恐懼的因子。你恐懼的,我也怕。但我更恐懼的,你或不會明白。我恐懼的,是往後的三十年。五十年不變,是因為五十年內完完全全改頭換面。我恐懼的,是歷史不會還我的清白。我恐懼的,是下一代忘記這段歷史。恐懼因子隱密地遺傳,傳寄在我們意識底。可是,基因可以突變,變成流傳下去的謎米。三十年又三十年,但願謎米不會再被改造。

可以心痛,但不可以心死。痛,在一時。死,在永恆。

141005 (2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