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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是個什麼東西?

李普曼的博客

看了這個標題,如果您覺得題目很大,懷疑博主能寫成什麼樣子,我到覺得很欣慰。在早前的一次工作中,我做了一個關於企業決策過程專制和民主的調查。 一個同事覺得內容做的很不錯,但是就是披上了一層枯燥的外皮,“民主”啊、“專制”啊在他看來是非常枯燥的東西。所以,如果您覺得我題目起的大,那只是懷 疑我的能力而已。但是同事認為“枯燥”的評論,則讓我想到了現在泰國發生的一些事情。

泰國之前可是東南亞的民主模範標兵、三好學生啊,想當年他信先生載榮載譽的去聯合國要講一下泰國的民主經驗。結果,歷史總是比小說還要有趣,就在他上講壇之前,泰國發動了軍事政變,推翻了他的統治。

對於軍政府,西方國家當然不喜歡,為什麼?因為在西方國家民主的歷史裏,從來沒有過軍政府的傳統。軍隊是暴力機關,暴力機關當然不能執政了,執政了就不能成民主政府了,就是暴政了。所以,後來泰國還是繼續和西方民主標本一樣的議會制的。

但是是不是議會制就是民主了?很難說。拿現在泰國的政治危機來說,能說泰國是民主的國家?確實,他可以站起來就反對政府,可以要求總理下臺,但是泰國是不是民主的?

曾經一個前輩問過我這個問題,當時我也不知所以,語焉不詳。但是過了幾天後,我在《胡適口述自傳》中看到一句話,杜威說的,說民主是一種生活方式。 我之前只是聽說過杜威這個名字,現在我記住了這個關於民主的定義。當然,可能杜威老夫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前言也有後語,也許我應該需要語境來理解這句 話。

不過,如果非要前後語境的話,那就放在泰國的語境中吧。現在泰國的上層建築確實是西方所出口的民主,但是卻沒有西方那麼和平安定。為什麼涅?

譚嗣同先生說了,說是因為沒有流血。他從西方,尤其是英法的民主進程中,看到了反反復複的復辟,看到了革命衝突,看到了流血,看到了斷頭。於是就 想,要變革、要民主就需要流血,就需要死士。於是本來可能是戊戌五君子,變成了六君子。當然,對於譚先生的視死如歸的精神,我是十分敬佩的,只是譚嗣同沒 有理解到,民主這個東西,應該從下往上變革,而不應該是從上往下。

如果民眾們,沒有學會什麼是民主,即使政府真的遇到一個如孫中山先生那樣的賢人,到後來也會遇到一個如袁世凱一樣的竊國賊。而且往回看一看中國的歷史,乃至西方民主國家的歷史,似乎總是袁世凱之流比較多一點。即使是表面上看起來是孫中山,但是一有機會也想成為袁世凱。

清朝末期,要是把國會山搬到紫禁城裏面去,中國就能實現民主?而把希特勒搬到美國去,他就一定能比麥肯錫更能蠱惑美國人?

我說這些,當然不是說中國人民就比美國人民的素質差。從目前中國在經濟、科技、軍事上取得的成績看,我們當然一點都不比西方國家民眾差。但是我們也得承認,在民主意義上,我們的民眾確還有待進步。否則,也不會有開頭我遇到的那個“民主是枯燥的一層皮”的故事。

那現在動亂中的泰國人民就不懂民主?我對泰國瞭解甚少,所以不好說。但是從現在的情況看兩邊的政治勢力大的不可開交,經濟都受到影響了,民生都受到 傷害了。但是卻依然沒能找出一個“民主”的解決。執政黨選出總理,反對派說不同意。那有人問反對派,你們想怎麼做?他們除了要求現在的政府下臺之外,沒有 任何的計畫。難道這所謂的民主抗議,就是為了製造一個無政府狀態?

不過,泰國人民總是幸福的,至少可以在動亂中,逐漸學會怎麼用民主的方式開處理問題。因為雖然坎坷,但是總是有想要變化的願望,並且付諸實踐了。總比毫無變化的好。

我個人當然希望我的祖國能夠實現民主的政治,也非常欽佩先賢們所付出的努力和犧牲。但是,有時候我想,我們在寄希望于上層建築實現民主政體的時候, 是不是也順便的將民主的思想普及一下?想我一個大學生,自認為也讀過幾年聖賢書,但是看起那些討論民主的作品來,竟然也感到昏昏欲睡。那就更不必提我的同 事,也是大學生畢業,竟然會認為民主一個枯燥的東西了。

行文到這裏,我又想起了之前給許多朋友講過的一件事情。去年冬天,我回到農村老家,正好趕上村子裏選村幹部,想來我們實行基層民主選舉也有些時日 了。至少按照許多先賢們的說法,民主應該是每個人都期望的吧?農民們也不例外吧?但是,去哦卻親眼看到幾個村民,把手中的選票,點火燒了。邊燒還邊笑,那 情形看起來比自己有了選舉權還要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