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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投的失落

八九年的六四遊行,以至零三年的七一遊行,我都親身參與過,零四年的七一遊行,我還負責在街上派瓶裝水。我對民主運動的參與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可是我從來沒有對民主運動,如此失望。

在公投結束後,一些民主派人士表示「取得八九成票數是大勝,狂勝」,又或表示「七一上街五十萬人,今次五十七萬人,還勁過七一!」等等,我實在感到不寒而慄。那大概已接近厚顏無恥。

我可以接受阿遠那種說法,即我們不要論公投的成敗,以中性落墨;可是如果你硬要說17.1%的投票率是勝利,我覺得那已是指鹿為馬,和建制派說功能組別也符合普選同出一轍。

如果我們一直是同路人,那是因為我們都追求公義;可是同路人開始謊話上腦,我是否還要跟隨?施永青在5月19日的專欄說「有獨立思考能力的追隨者,一定不肯長期盲從阿Q。」,不得不說是我的心聲......

除了指鹿為馬,民主運動的另一變質是態度狂傲。我實在不明白,為何民主運動要以「無禮」作為一種重點策略。我厭倦為黃毓民的掟蕉行為辯護,雖則我不介意他掟蕉,但大家要明白,這裡是一個講求「禮」的社會,那是源自中國文化。任何無禮的行為,都一定會遭到普羅市民的反彈,因不符合本地民情,那為何還要這樣做?那只是連累我們經常要為其辯護。另外一些人則凡事粗口凡事中指,和掟蕉類同。那也真有幾分維園阿伯的影子。我們為何不可以選擇以講理作為策略的重心?我很贊同穆桷、張彧暋於5月15日《明報》所說,「以眾人都能明白而且敬佩的語言和手法」來說服大眾,我很想我們在這方面同路。

也許他們的那一套激進叫 “in”,可是我實在不明白這樣 “in” 可以怎樣爭取大眾的支持,對民主運動有何幫助。我只希望他們快點變成 “out”。不管你如何熱愛和支持「無禮」,我只想說It doesn’t work! 甚至在西方社會也不見得行得通。那只是自討苦吃,自設障礙,自我戕害!

同理,我對「公投收皮」等過度暴力甚至採用妖魔化手段的影片,也是難以認同。過往我們一起去抗議政府妖魔化菜園村,但想不到事隔數月,身邊人現在也開始妖魔化起來了,讓我感到嗟嘆。當然我明白,其妖魔化程度遠不及邪惡的政府,但這個勢頭,總令也許太過謹慎的我不安。但我同時又不得不認同拍片人的用心用力,內心實忐忑。

民主路至今已經分裂,有人說是因為彼此不能求同存異,某程度我贊同,因為某一陣營給人的印象是得罪人多稱呼人少,常把非我族類定罪,但最大的分歧還是在於,我們已脫離了理性、柔性(包容)和品性,我們開始離開了民主的基石。

我希望實情不是如此,我希望我是過慮。我想我們都要冷靜一下。對於民主運動到達這樣一個糟糕的境地,我心痛。但畢竟,打動民主派要比打動建制派來得容易,民主派是有良心的,那是有希望的;我希望我們還有餘心和餘力,在這方向盡力。然我寫這篇文章之時,還是幾乎想哭。

好文推薦:

穆桷、張彧暋:雞蛋與堅牆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100514/4/i0el.html

羅健熙:民主運動的排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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