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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的政改比喻:新鮮雞,冰鮮雞

又是一個「邊飲茶吃蝦餃,邊論政」的家庭日。

這次有請老爸出場,爭取普選,對他來說是甚麼呢?

「就像一所工廠,每天為員工供應午餐,員工說:不要冰鮮雞,我們要新鮮雞。老闆回答,沒有新鮮的,可否先接受冰鮮?怎知員工說要罷工。」這群「要新鮮雞」的員工,不就是吵來吵去要「真普選」的人?

可否遲些才供應新鮮雞?不行,一定要現在。「可是,香港本來是沒有普選的,現在已經過渡至有普選,這已是一個進步了!就算像你們所說,有了公民提名,又怎樣?一天光哂?到了那時,一樣要有進步空間!」

公民抗命呢?「用不着那麼嚴重吧!」對抗不公義的社會、法律而犯法,是合符道德的嗎?「不用那麼激化,我也想要普選,一樣希望手上有一票可以選特首,但公民抗命是用來挑戰非常不公平的社會,香港是否去到這個程度?我看見進步,看見很好的香港。」

「學生的情況,我只是同情他們。他們被煽動,被利用,只聽見公民抗命一句,就去反,他們年輕,一腔熱血,很容易就說上街、反抗。其實這個所謂公民提命,真的值得學生犧牲自己的前途人生去爭取?我們香港曾經有過公民提名嗎?你怎知一定是好?」

「是否真的那麼不公義,那麼差?」父親很在乎地說。

「我對政府,一樣有不滿。可是要冷靜,現在那些學生、抗議的人,把對政府所有的不滿都帶進來,是情緒化,是發洩,這個你一定要替我寫下來,」

媽在一旁,也忙不迭說:「我有一個情懷,你幫我說出去吧,我21歲時,拿着BN(O)到韓國旅遊,入境官員看着我,近乎恥笑地說『British?哼哼』,那一幕,我難以忘記,我永遠是中國人,現在的年青一代,一點這個情懷都沒有,我非常痛心。」

「去爭取,可以,民主,我也想要。」父親續道,「但,是否一定要去到佔中的程度?是否一定要先破壞社會,你才去爭取?打破了關係、打破了一切,你還剩下甚麼?之後又怎樣?」

我是搶了茶樓桌面的點心紙,反過背面,寫下這些話的。我想建構這一幅畫面:父母的肺腑之言,還有一個在旁不知所措,無法回應的女兒。有點慶幸的是,這次的距離,彷彿拉近了,起碼,民主、自由、普選,都是大家同樣珍惜的價值。

對話空間,一定是有的,只要一路堅持走下去,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