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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山豆:記「鍾喬詩歌分享誦讀演繹會」 – 我所去過最感動的詩會

梁寶按:剛過去的周日經本土行動經歷了五小時的陳智德馬拉松文學講座,我們拉了大隊去蓮香食飯,支持本土文化,卻忘記了到鍾喬的詩誦會。丸仔事後分享說詩會雖人少,但是他卻從未如此感動過,因為諗詩的形式多樣化,而雄仔叔叔一邊唸詩,一邊哽咽。丸仔寫了篇速記,與大家分享。如果有其他朋友也有出席當晚活動,請齊來補充。

莫昭如是主持人,他用廣東話和英語做開場白,要鍾喬猜他說甚麼。

鍾喬唸第一首詩,《世界的街角》,關於布萊希特逝世五十週年後,「布萊希特的靈魂 / 竟自無言 / 而沉沒在無盡的暗黑裡了」。鍾喬唸詩有如一個演者的唸白,不, 該是台上的敘述者(narrator)! 他是用整個身體讀詩的! 並邀了「身體、詩歌與敘事工作坊」學員丁丁作即興舞蹈。

第二首,《罄竹難書之歌》,鍾喬在音樂下演唱出外勞的辛酸(原來更是早已被遺忘了的倒扁源頭!)!

然後是鄧阿藍,工人詩人阿藍是當年《70年代》的供稿者。阿藍唸了《黑童白浪-種族主義的國度》、《隱形巨蟻族-世貿會議迷思》和《特首選舉前》。

廖偉棠只唸一首《不是詩》,關於四川磚窯包身民工陳忠明失蹤的新聞。

兩組「身體、詩歌與敘事工作坊」的學員以「劇場」演出他們在工作坊裡集體創作的詩。

洛謀唸了《暴民之歌》、《帳篷》和《我們的運動場》。

莫昭如見到今天的In-media的年青人,便想起當年的《70年代》,他和雄仔都是編輯。很多人都不知道講故事人雄仔叔叔寫詩,他的筆名是蕪露(叔叔說是無腦,白頭佬說無for無政府的…)。他跟廖偉棠初見於東岸,於是就寫了《你還有沒有寫詩》,他有點驚訝有人問他。《收拾》和《寫生》寫他兒子,而兒子則用電郵寫詩給爸爸:

爸爸:
我有一個詩給你。 (雄仔叔叔讀詩時按:因兒子不懂打「首」字)

爸爸

爸爸,
我的爸爸非常短, (雄仔叔叔讀詩時按:因兒子不懂打「矮」字)
不過他過招非常好!
還有他很喜歡看書的! (雄仔叔叔讀詩時按:這句最合心意!)

氣氛輕鬆了不少。然後雄仔叔叔講故事。他說當年與白頭佬(莫抗議當年未白頭)談了一頓話後就回家等待革命的到來。他坐在椅子上等,媽媽放工回家問他等甚麼,他說就來到了! 爸爸半夜放工回來又問他,他說就來到了!結果等到現在還未來….

《天星: 我們的理由》

(一)
電視新聞播出
幾名青年站在推土機上
揚起旗幟 天星不能拆
我垂首 百感交雜

在路上我感到
必須停下低頭細看
腳旁的土地
突然叫我覺得踏實
這方寸 真正屬於我們了
只要 從今 我們好好經營
自己的想像

(二)
阿莫你叫我帶一首詩到來
朗誦呀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想起 我們一起走過的路
已經失掉方向 寫甚麼呢 (筆者的呼吸凝住,忍著即將掉出眼眶的淚水)
你早就知道我呼喊無力
倒不如收聲去寫我的小故事

六四和七一我都去了

(雄仔叔叔讀不下去…..良久….)

(歐陽東總比我先衝動,他接著讀:)

在美麗的人群中
總覺自己腳步虛浮
我叫不出一個口號 (雄仔叔叔揚手叫阿東出去讀)
台上的儀式是一場吃力的戲
只是沒有人知道如何叫停
那漫無目的走著的軀殼
靈魂呢? 那場過去了的運動這個城市
我怎樣寫一首詩

(三)
我低頭良久
把腳下的方寸
也看得濛糊了
心裡湧動著敬意
勇氣是當然的他們年青
且比我們更有智慧

都說是方寸咯就一片一片地奪回來罷
這是天星那是皇后再遠些是藍屋 (雄仔叔叔跟阿東一起讀)
對岸有西九再過是油麻地還有其他
香港人的腳步走過在那裡
活得甜酸苦辣
一下子我們看得通透

都是我們的理由
叫那個軀殼停下來罷
結束那場荒謬的遊蕩
低頭細看
方寸方寸的土地
這場運動呀我們的城市
找到了它的靈魂

(英文版)

Madeleine Slavick 跟梁小衛、黃仁逵等以中英語結他二胡歌唱來演繹《and I want to say, before election day》、《EYES》和《one leaf, one moment》。雖然今次沒有梯。

最後,鍾喬讀《WTO 夜訪楊儒門》,與梁偉傑(Grad)以行為藝術/劇場的形式演繹。

按: 翌日,梁寶來電,我談及詩會情況,她便促我寫一篇報導,惟總覺自己寫來總是心力不足,只有「速寫」一下當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