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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 2023-02-24 獨媒報導

【立場案】控方：「香港獨立書店」欄目「係咩意思」鍾沛權：非連鎖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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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立場新聞》母公司、前總編輯鍾沛權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被控「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今（24日）於區域法院踏入審訊第36天。控方代表、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就《立場》曾發布5篇有關《國安法》的文章盤問鍾沛權。其間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再度批評控方不斷拿出新文章的做法不公道，猶如「日日魔術師喺頂帽度攞啲白兔出嚟」，希望法庭記錄在案。不過法官郭偉健指審訊其中一個關鍵是被告有否犯罪意圖，裁定控方的問題有關係、「係可以問」。此外，控方檢視《立場》文章的網站截圖時，留意到一個欄目題為「香港獨立書店每周推薦一書」，鍾沛權則解釋香港獨立書店即不是大型連鎖的書店。伍淑娟聽罷笑言：「我 read in too much，一睇就見到香港獨立。」

鍾沛權：「指定法官」、「送中」安排惹市民憂慮

控方就5篇文章盤問鍾沛權，其中一篇題為〈【惡法日誌】七月一日，送你法律AK47 〉，是審訊中途始披露的587篇文章之一；另4篇則是控方從未提交予辯方的文章，分別題為〈堅守每寸自由土壤用盡每絲縫隙中的微光〉、〈卡夫卡式香港〉、〈我的「國安罪行」結案陳詞〉和〈法律只是一種儀式〉。

甫開庭，控方解釋引用以上5篇文章目的是證明鍾沛權發布時的意圖。

就區家麟撰寫的〈法律只是一種儀式〉，伍淑娟質疑「寫法律文字是你、表決是你、執法是你、檢控是你、委派法官是你、決定隨時送中是你」一句，針對對象是中央，會令人對中央不滿、產生仇恨。

惟鍾沛權不同意，指是針對當權者，即是對政府權力的統稱。他解釋，《國安法》由起草到執行過程皆不公開，市民疑慮此法律針對異見和公民社會，其中一個爭議點是「指定法官」安排，因大家認為不應由行政機關去決定一張法官名單，加上至今「指定法官」名單和遴選標準從未公開，令人憂慮可能影響司法獨立，三權分立、互相制衡的功能亦可能受影響。至於「決定隨時送中是你」，鍾指《國安法》容許當局送被告往內地審訊，乃「開咗道門」，大家憂慮屆時落實，是否很容易便墮入「送中」的條件中。

立場就《國安法》生效發表多篇文章鍾：有少少自豪

鍾補充，審批文章時很理解作者區家麟的意圖，這條法律有多重大以及問題有多大。他表示，昨晚重讀文章後，「可以話係有少少自豪」，原來《立場》當時在10多個小時內，就如此重大的法例生效的意見，發表了如此多作者文章，「好多係好好嘅學者、新聞工作者、評論人、知識份子」，顯示出「關心香港的知識份子的悲痛」。

辯方批控方做法不公猶如「日日魔術師喺頂帽度攞啲白兔出嚟」

第一篇文章完成後，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站起身，希望法庭記錄在案，控方剛才的一系列提問引證了為何她認為做法不公道，控方原先指控基礎只得17篇文章，但控方案情完結後卻不斷拿出新文章，以證明被告有煽動、引起憎恨等其他目的，「係非常不公道」，不應待被告上證人台、第13日盤問（本網計算：今日為第15日）才拿出來。余表示相信法官專業，會公正地審理案件，但控方做法非常不正確（material irregularity），「呢啲情況係每日、每個鐘頭都係出現緊」，希望法庭記錄在案。

伍淑娟則回應，鍾在證人台上作供後才交代對於《國安法》想法，「好多嘢你唔講我唔知，你講咗我先知」，因此有需要跟進。

余若薇重申，控方應在其案情階段完結之前便提交所有文章，而不是直至被告被盤問時才拿出來，但控方現時做法猶如「日日魔術師喺頂帽度攞啲白兔出嚟」，而且今次是不知第幾次拿出新文章，她不認為是適當做法，因為對辯方「非常非常之唔公道」。

伍淑娟反駁，就新文章盤問可以更加清晰，有需要置於背景脈絡中（in context）去盤問。

法官郭偉健最後指，審訊其中一個關鍵因素是被告有否犯罪意圖，裁定控方的問題有關係、「係可以問」。至於控方中途提交的新文章，郭官指它們本身是警方從《立場》網站拮取的文章，按鍾沛權說法是由他審批，而不是其他來源的證據，「鍾先生唔記得可以話唔記得」，若需要時間閱讀的話會容許，甚至需要就新文章與律師會談，他都會容許。

控方見「香港獨立書店」欄目即提問笑言過份解讀

控方就下一篇文章〈【惡法日誌】七月一日，送你法律AK47 〉盤問之前，指《立場》網站版面顯示其他相關文章，其中一個欄目為「香港獨立書店每周推薦一書」，伍淑娟問鍾沛權「係咩意思」。鍾則解釋香港獨立書店即不是大型連鎖的書店。伍淑娟聽罷笑言：「我 read in too much，一睇就見到香港獨立。」

文章提及「大殺傷力」、「人人都中」鍾：所有港人皆有可能墮入威脅

區家麟在〈【惡法日誌】七月一日，送你法律AK47 〉中稱「承諾早已撕毀」、「攬炒大業自我實現」，鍾沛權解釋，《基本法》承諾的自由和權利、港人治港及高度自治被破壞，在很多人眼中已是「攬炒」、「近乎兩敗俱傷」。伍淑娟質疑文中意思是「中央以《國安法》摧毀香港」；鍾則指「當權者基本上摧毀了香港的一國兩制」。

就「以後的七一，不是回歸紀念日，是再殖民紀念日」，伍問是否與鄒家成所提及的「中共再殖民」意識一樣。鍾不認為是同一回事，並解釋過往比較少見區家麟使用「再殖民」字眼，而香港市民一直相信民主回歸，但因為《國安法》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七一對他們而言不再是「回歸紀念日」，甚至在某些政治路線支持者的眼中是「再殖民」，在沒有強烈政見的人眼中可能是「不解心結」。

就「大殺傷力、隨時亂槍掃射，人人都中」一句，伍淑娟質疑意思是批評《國安法》是惡法及欺壓所有香港人。鍾則認為意指「所有香港人都有可能墮入呢個威脅入面」，一定會傷及無辜，包括不應被控和不應陷獄的人。他否認控方所指會令人憎恨中央和法律。

控方質疑文章形容國安法是「帶著深刻仇恨的法律」

下一篇文章是法律基層工人撰寫的〈我的「國安罪行」結案陳詞〉，當中形容《國安法》是「帶著深刻仇恨的法律」，又指「中國共產黨的統治精英，是多麽害怕、敵視香港人的自由傳統」。鍾沛權解釋，《國安法》訂立和實施過程，反映中共意識形態與香港過往追求自由的傳統之間有根深蒂固的矛盾。惟伍淑娟表示不同意，反指作者不斷演繹《國安法》是「充滿仇恨的法律」。

文章提及《國安法》「源自一群被鬥爭思維洗腦、只當法律為工具而非契約的管治者之手」，鍾認為當中的「管治者」意指很廣泛的當權者，不只包含中央，也可指香港統治者，伍聞言卻表示「唔理解香港政府會有鬥爭思維」。

鍾又解釋，作者假設自己被控《國安法》，因而要做結案陳詞，當中提出一些對《國安法》條文的擔憂，否認引起讀者憎恨中央政府、香港政府和《國安法》。

案件由國安法指定法官郭偉健處理，控方代表為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及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辯方代表為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及大律師黃卉儀。

被告依次為 Best Pencil (Hong Kong) Limited、《立場》前總編輯鍾沛權（53歲）及前署任總編輯林紹桐（35歲），他們被控一項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罪，指他們於2020年7月7日至2021年12月29日在香港，一同串謀和與其他人串謀發布及/或複製煽動刊物，即具以下意圖的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