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運

週五 2023-03-31 獨媒報導

【初選47人案】趙家賢：戴耀廷新東會上指當選後任期或只有七個月鄒家成對傳統民主派有「好強烈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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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31日）踏入審訊第36天。趙家賢今繼續作供，稱2020年4月的新界東首次協調會議上，有本土派質疑民主動力是「大台」，不希望民主動力參與協調；又指有本土派提及支持戴耀廷「攬炒」文章，戴並以比文章「溫和好多」的字眼解釋望運用《基本法》權力否決預算案，作為籌碼與中共談判，並指當選後預計任期可能只有七個月。

趙並指，戴會上提及應要有「共同綱領」，他會收集大家意見並幫忙起草，並倡運用「積極運用」否決權字眼。惟民主黨等傳統泛民表示疑慮，鄒家成對此作出「好強烈嘅批評」，認為民意是「要選到抗爭嘅人士入到立法會，要用盡方法去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倡用更進取的「會否決」。不過趙承認，他當日開會遲到，會上亦用電腦工作，「整體嚟講係冇特別留意」會上內容。此外，在法官關注下，趙今表示其房間內仍管有本案供詞，法官要求控方安排取走。

趙家賢房間仍管有供詞官着控方安排取走

趙家賢繼續作供。今甫開庭，法官陳仲衡便關注趙家賢的書面供詞是否已全交控方。主控萬德豪指理解所有材料應交由懲教看管，但可向證人確認，遂問趙現在仍是否管有為警方錄取的供詞。趙思考5秒後答「係」，有被告發笑。萬再問他昨天作供後有否閱讀供詞，趙答「我冇」。

法官李運騰續問，本案供詞和相關文件是由懲教抑或由趙保管？趙答「喺我嘅……嗰個房間裡面」，李遂要求安排取走相關文件直至趙作供完畢，萬德豪稱會看看有什麼可以做。李再向趙指，因他正在作供，除非獲法庭許可，不得閱讀供詞協助記憶，又指這並非對他的特別對待，而是適用於所有控方證人。趙答「清楚明白，法官閣下」。

趙家賢（資料圖片）

法官關注「抗爭」英譯「resistance」較被動

控方其後展示戴耀廷3月31日文章〈立會過半是大殺傷力憲制武器〉。法官李運騰一度提出翻譯的問題，指「抗爭」被譯作「resistance」，但似乎只是譯出「抗」字，即「抵抗」，是較被動的意思；但李認為「爭」有「struggle」和「competition」的意思，較為主動，又笑言並非想打斷盤問，只是對翻譯感到不舒服。萬德豪指他並不適合提議更好的字眼。趙家賢表示，他之前有看過文章標題，亦透過一些帖文的轉發節錄看過其中兩段，「但係整體嘅文章我就冇咁樣睇過」，「我都係啱啱先睇到」。

辯方質疑控方提問方式官指三法官均具經驗

控方其後展示多則4月的WhatsApp廣播訊息，提及有關九龍西、新界東和新界西等協調會議的時間地點，惟發送者一欄均顯示為一組數字和「@broadcast」。趙家賢指是由戴耀廷透過廣播發給一眾人士包括他。

大律師 Trevor Beel 質疑，控方一直在問問題，究竟是控方在作證抑或趙家賢在作證。李運騰指他有同樣疑問，但趙已確認過該些訊息紀錄，技術上已納為證據，至於有否證據價值只能留待控方繼續發問再決定。大律師馬維騉亦質疑，無證據證明廣播訊息發送予其他參與者，李表示明白，但指控方的問題並非證據，保證「我們三個都是很有經驗的法官，我們知道證據與問題的分別」。

趙稱4.14新東首次會議有本土派指民動是「大台」

控方續引訊息，顯示戴耀廷發送各個會議的資訊後，趙曾問會議是否延期，趙在控方詢問下確認新東會議依舊於4月14日舉行。李運騰指區諾軒早前已就各會議的日期作供，辯方亦沒有爭議，關注控方為何要發問，萬德豪指「法官閣下你待會就知道了」，被告席傳來「wow」。李指若開會日期不受爭議，控方可直接發問，萬稱不認為會花很多時間，又指稱「你將會知道（you will see）」。

控方續展示WhatsApp紀錄，其中在新東首次會議舉行的4月14日，趙家賢曾問戴耀廷當晚有多少人參與，戴有回應並發出名單。趙解釋當時想了解新東會議有什麼持分者，因不同政治光譜的團體或人士可能對如何協調、是否用初選有不同意見，「所以特別作為調解員嗰個思維，就要好好準備一啲背景資料」。

趙確認有列席新東首次會議。根據WhatsApp紀錄，民主動力總幹事黎敬輝當晚約7時向趙稱「我剛到」，趙回應指剛開完區議會會議，正在搭的士。趙解釋他當天開會遲到，故曾發訊息「叫我呢個好盡責嘅職員」幫手留意會議情況，「而我呢個麻煩嘅老細」就望他能記下會議重點。趙確認於會議中途趕至，約8時許抵達，又指因新東開會場地教協「要好準時收工，唔好阻人放工」，故會議最盡於9時半完成。趙並指，抵達後他仍以個人電腦處理區議會工作，着黎敬輝繼續幫手記錄。

李運騰問，即他沒有留意（not paying attention）會上內容？趙指「可能有啲起哄位會留意，但係整體嚟講係冇特別留意」，指當時因為人多，各人也只是在講解自己的團體。李問即當時有熱熾的辯論？趙指當時與會者看到民主動力在場，「咁因為直接開名講民主動力，咁我會豎起隻耳仔聽」，並指本土派會覺得民主動力是「民主派嘅大台」，「因而佢哋會覺得，叫做任何協調或者做初選呢，係唔應該有民主動力嘅參與」，他亦有些回應，但不記得詳細內容。

控方展示黎敬輝會後發給趙的訊息，提及出席者包括戴耀廷、鍾錦麟、陳志全、林卓廷代表莊榮輝和「旭」、何桂藍、鄒家成、楊岳橋代表「豐」、郭永健和「將青力」等。趙確認鍾錦麟以西貢區議會主席身分出席，又指「將青力」是新興的本土派政治組織「將軍澳青年力量」。李運騰問，根據趙的記憶，黎敬輝有關出席者的紀錄是否準確？趙指準確。

黎敬輝紀錄指戴耀廷會上提「共同綱領」原則迫政府解散立法會

訊息續顯示，黎指將軍澳青年力量曾提「必須有共同綱領」，而戴耀廷則提及「共同綱領原則是否決預算案，迫政府解散立法會，今次任期可能只有七個月」。李續問，知道趙在會議期間並非完全專心，那相關筆記是否與趙的記憶相符？趙指「大體係一致嘅，因為其實當時我有啲聽到覺得重要嘅嘢，但我仲係忙緊做嘢嘅時候，就同佢（黎敬輝）講呢度你記得記低」。

法官陳仲衡小休後問及黎敬輝的背景，趙指他應在中大主修社會科學或社工，社工碩士畢業，加入民主動力前曾任公民黨立法會議員助理。趙確認是他聘請黎敬輝，指民動職員於2016年請辭並物色黎，而趙與黎會面後「覺得係非常合適」，遂於翌年聘請他。趙形容黎「非常盡責，非常細心」，法官關注在摘錄紀錄上的表現如何？趙指視乎有多少時間予他準備，並指就上述新東會議的重點記錄，「好明顯見到係一種好非正式、只係將一啲重點訊息記錄落嚟」，與警方從民動辦事處搜得「嗰種好認真」的執委會會議紀錄，格式「完全唔一樣」。

趙稱新東會上有本土派稱認同戴耀廷「攬炒」文章

控方其後引戴耀廷4月14日文章〈攬炒的定義和時間〉，提及攬炒的定義，「可以是指立法會被解散和特首辭職，也可以是指特區政府運作停擺，亦可以是指中共正式宣佈一國兩制結束」，又指若預算案被拒絕通過，特首可解散立法會，而由於法案一般在5月表決，故最早出現解散立法會的時機是新一屆立法會會期開始後大概7個多月。

趙同樣表示從來沒有看過整篇文章，但記得4月14日新東會議上戴耀廷有作介紹，指當時應有與會者提及「啊戴教授你好似喺《蘋果》度有篇文章，我支持你睇法喎」，惟趙指「其實唔係個個人有睇《蘋果日報》、或者專登好似粉絲咁睇住戴耀廷嘅文章」，故戴當時提及他寫了上述文章。

趙續指，戴在會上解釋時，是用比該文章「溫和好多」的字眼，大意是想使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否決財政預算案，可作為籌碼與中共談判，又指因此「大家預咗當選嘅話，都可能做得嗰七個月㗎咋」。趙同意上述內容是其本人的記憶，非從黎敬輝的筆記而來。

趙在法官李運騰詢問下同意，戴會上承認文章由他所寫，並順帶提及文章內容，並指因此會上有討論應用「會運用」抑或「會積極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法官李運騰問誰提及該文章，趙指「抱歉，法官閣下我真係記唔到」，在追問下只記得是一名男性本土抗爭派。法官陳仲衡問，展示黎敬輝的訊息會否能協助他，趙指「感謝法官閣下搵方法去協助本人記憶」，何桂藍發笑，趙並指「但我嗰陣時應該係隻耳聽到有人咁講，但隻眼係望緊螢幕做區議會工作」。

李運騰指若趙不記得就是不記得，但問該人提及文章時，是表示支持還是反對？趙重申是表示認同。萬德豪續問及有關「會積極運用」字眼的爭議，趙指當時戴提及進行協調如民意調查或初選，應要有「共同綱領」，而他會收集大家意見再幫手起草，並另外發給有關人士，戴並提倡要「積極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嘅權力，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帶出咗呢個嘅方向出嚟」。

趙指鄒家成會上對傳統民主派顧慮有「好強烈批評」

趙續指，當時傳統泛民主派政黨如民主黨曾表示疑慮，指「難道起醫院、起學校嘅撥款都反對？」，他形容會上有「少少火花」，「好記得本案嘅被告之一，鄒家成，佢就對於傳統民主派嘅依啲顧慮作出好強烈嘅批評」，指鄒認為「民意」是「要選到抗爭嘅人士入到立法會，要用盡方法去迫政府回應五大訴求」，故字眼上應用「更進取」的「會否決」。鄒聞言低頭抄寫，沒有特別反應。

鄒家成（資料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