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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改」一役民主黨成敗的思前想後

「政改」一役民主黨成敗的思前想後

「政改」一役民主黨成敗的思前想後

在《風雲II》裡的主線是,聶風要對付絕無神,他走上成魔之路。要成魔,方可降魔;那麼,值得試嗎?另一條問題:當戰士要與魔王談判,魔王接受交易;那麼,戰士還是要作戰嗎?問題是,當他放棄作戰,他還能以戰士自居嗎?當他與魔王握手、稱兄道弟,這動作不就說明他跟魔王是一伙嗎?還是,他相信自己不過是警察,即使他像古惑仔那樣為老大去「劈友」? 

民主鬥士長期抗爭,終於,他把他多年希望爭取的點滴拿下了。但就在他拿下成果的一刻,他正正失去他因「為民主抗爭」而得之名。他那把成果從對手接過來的動作本身,不正正在否定抗爭這回事嗎?如果民主黨成為建制派,我們可以想像一種叫做「建制派民主黨」的東西嗎?這會不會就像要想像一個「四方的圓」那樣困難?

在得到的時候,我就失去了。這不像伊甸園的故事嗎?

究竟亞當想甚麼鬼主意?如果亞當真的存在,這人未免太笨吧?也說不定。想想蛇的邏輯,先不好假設牠一味在撒謊。牠說,你吃果子的時候,眼睛就明亮啊!──能知善惡,不是比死守一條「不可吃那樹上的果子」的頑固禁令更機智嗎?有了知善辨惡的能力,我不就可以把魔鬼踢走嗎?我是忠的嘛!為甚麼,當我把果子摘下時,當我的眼睛果然變得明亮時,你卻說我墮落?在我期待已久的東西得到之際,為甚麼你說我把靈魂出賣?

就在亞當眼睛明亮之後,他看到自己一絲不掛,比Calvin Klein的廣告穿的更少。他不是看到一個本來就在那裡的事實嗎?很了不起,他終於看到民主的不可能了!他終於學會妥協了!他看到的,不正是本來的「現狀」嗎?就在這一刻,他不正是丟掉民主的一切嗎?民主,不就是指著那個改變現實的「不可能」嗎?當「不可能」放棄它作為一個「不可能」,它是實現自己還是消滅自己?這時候,本來就不信甚麼民主理想的一眾不就向你張手,說:「歡迎你來到這個爛現實!」(Welcome to the bullshit of the Real!)

當梁朝偉就像古惑仔一樣去「劈友」的時候,他說自己是警察說得過嗎?也許可以的。是甚麼令梁朝偉還可以算作警察?是黃秋生。是黃秋生,是這一個點,才讓我們「信心的眼睛」看到「他原來是警察」,當然,還有那個天台。雖然黃秋生把他坐的車子壓壞了,這一個固定身份的點不會就此消失,是警察的終歸是警察;他看上去不像警察嗎?那不過是職責所在。

只是,民主黨的黃秋生在哪裡?有甚麼可以讓我們僅僅識別,即使民主黨妥協,做甚麼妥協也好,它還能算作「民主派」?當他為老大去劈友,我們仍可堅信那是職責所在?當一眾民主抗爭的隊友紛紛割席,他還可以相信自己是忍辱負重?他的黃秋生在哪裡?其實,那定義他的整支香港警隊在哪裡?民主的建制陣營曾經在香港存在過嗎?以至他能以為自己有個甚麼總可以指著來說:「我係警察!」

聶風成魔之路,他是通過成魔來把自己的功力大增。想像一下,如果絕無神跟聶風說,來!給我推銷藍莓汁,我給你半壁江山,若聶風答應,那算不算是成魔?沒有,聶風答應了交易,從此成為藍莓汁推銷員,到處講見證。那不過當一個推銷員,連成魔也說不上!然後,你在推銷時含淚說:半壁江山從魔道解脫指日可待!──雖然你不過是一個推銷員…

悄悄地,具創傷性的大事發生了,那不是指「政改」被通過。一種靜態暴力,像《PTU》裡請你把頸項上的紋身用手指用力擦掉一樣寧靜。「用點力!用點力擦!」絕無神說。擦掉的,是「民主鬥士」的名字。








作者:古斌。業餘專欄作家,著有《信仰臨界》一書。創辦「飄流製作」在基督教圈子策動文化創新。
網誌:http://hk.myblog.yahoo.com/daniel-ism
日期:2010.6.25

文章網址:
http://www.inmediahk.net/node/1007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