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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 2023-04-03 獨媒報導

【初選47人案】趙家賢：說服戴耀廷毋須參選人簽協議區諾軒辦初選「越嚟越變咗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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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獲保釋被告今早到庭

【獨媒報導】47人涉組織及參與民主派初選，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6人不認罪，今（3日）踏入審訊第37天。時任民主動力召集人趙家賢繼續作供，確認「簽署相關選區的協議文件」為戴耀廷原本計劃，惟因當時將通過《國安法》，他與區諾軒認為毋須簽署公開的白紙黑字文件可保障參選人，二人成功說服戴耀廷改變主意。

法官亦關注區諾軒在「35+計劃」的過程中，辦初選的「初心」有否改變，趙形容區「越嚟越變咗係磨心」，指他出身傳統民主派、前民主黨元老李永達曾指「當佢係半個仔」，惟區的立會議席屬本土自決派，故區對如何平衡各方「好困擾」、就兩邊的協作亦「兩面不是人」。趙今作供亦至少六度被法官打斷，要求他簡單直接回答問題。

趙因太古城「和你sing」遲到超區協調會指戴耀廷會後再親口邀「民動」承辦初選

趙家賢繼續作供，主控萬德豪續就各區協調會議情況發問。就超級區議會，戴耀廷2020年5月1日發出「35+區二」文件，並提及超區協調會議於5月13日舉行。趙表示，他當天會議臨近結束才到達，因當晚有「連登人」在其太古城選區的太古城中心發起「和你sing」，他強調自己作為當區區議員，要到場「同太古城嘅保安一齊睇住個情況」。

趙續如以往一樣，要求民主動力職員黎敬輝出席會議和記下討論重點，並在「和你sing」結束後搭的士趕到會議。趙補充，當日會議完結、與會者離場後，只剩下他、戴耀廷、區諾軒及黎敬輝4人，「當晚面對面嘅時候，戴耀廷再次親口邀請我同埋民主動力承辦35+初選」。

戴耀廷於超區協調會後稱已達成協議

黎敬輝於會議翌日清晨約6時將會議筆記發給趙，當中寫到「Hin: agreement, veto budget」，趙指「Hin」是指區諾軒，並確認筆記提及戴耀廷、王百羽和司馬文。被問到「賢」是指誰，趙思索一會後稱「主控可唔可以轉頭再問，我嘗試回緊帶記憶」，其後稱「印象係模糊嘅，但應該係張秀賢？」。

萬德豪再問「lester」是指誰，趙思考數秒後才回答：「岑敖暉」，不久後突然補充：「我差啲想講張國榮（Leslie Cheung）」，這時眾被告面露驚訝，有人發笑，鄒家成搖頭，有人說「痴線」。萬追問，趙在當晚會議後有否與其他組織者討論？趙表示，戴耀廷簡單指超級區議會「大家都有agreement（協議）啦」。

岑敖暉（資料圖片）

官問區諾軒是否同意否決財案趙指區實務看初選作用

法官陳慶偉續問，區諾軒稱「agreement, veto budget」，以趙的理解是甚麼意思？趙表示他沒有特別向助手仔細詢問。陳逐追問，從字面理解似乎是代表區同意運用否決權？趙重申沒有向助手釐清寫法，但以他「就咁睇呢個訊息」和對其職員紀錄的解讀，「區諾軒應該係開場嘅時候講返其他區已經有啲協議出嚟，而當中有講到否決財政預算案」，讓與會者知道其他會議的最新消息。

趙家賢上周曾在陳慶偉詢問下表示，區諾軒在協調會議沒有參與否決預算案的討論，陳續指，但明顯地根據紀錄，區曾在5月13日的會議上提及否決預算案。趙同意「睇到嗰度係有嘅」。陳再追問，根據紀錄，區稱「agreement, veto budget」是指他自己的意見，而非其他地方選區的共識？趙表示以其理解，「區諾軒佢本身係好實務去睇初選嘅作用」。

官問區諾軒初心有否改變趙指以其觀察「越嚟越變咗係磨心」

陳打斷指自己知道區的「初心」，但問區的「初心」有否改變，即除了取得立法會過半議席之外，還有否加入其他目標？趙重申在5月13日的會議上，他只是臨近完結才到場。陳慶偉指即趙不能回答；李運騰續追問，以趙的觀察，區的目標在整個「35+計劃」過程有否改變？趙表示：「我嘅觀察係，佢越嚟越變咗係磨心之一」。

趙休庭後續解釋，區出身傳統民主派、在南區當選區議員，曾是他在民主黨的「黨友」，在黨內獲「民主派主流派元老」的支持。其後香港眾志羅冠聰被褫奪議席，欲找周庭出選，惟周庭不獲准入閘，故當時改為找區諾軒代表參與2018年港島立法會選舉補選，區並以「獨立民主派」身分當選。

趙指區諾軒就傳統民主派和本土自決派協作「兩面不是人」

趙指，由於當時港島只有一個議席，「變咗香港島唔同光譜、各個派別都梗係會集中票源支持佢」；而區當選後，趙作為香港島東區的區議員，亦會在地區建設和立法會撥款等與區有一定程度交流。趙指，「好坦白講我同區諾軒係冇乜私交嘅……絕大部分都係工作上嘅交流」，並指他與區諾軒不同，區曾任民陣召集人，「佢有時同社運界嘅朋友會食飯、品酒等等，好多呢啲交流活動呢，見到佢都係好……好social」，林卓廷和鄒家成等發笑。

趙續指，區在工作上「都會有嘢呻畀我聽」，因其議席來自本土自決派的光譜，故該光譜當然希望區在立法會的倡議和做法，是根據他們的價值觀而實行；惟傳統民主派亦對區有「好大期望」，「我記得前民主黨元老李永達直程喺黨會議裡面講，當佢係半個仔咁，『如果佢當選，我當有半個黨員當選咗架啦！』」，被告席傳來笑聲，林卓廷「o嘴」。

趙續指，在整體政治形勢和關係的背景下，加上區諾軒在南區利東邨是一個「好實務、為基層好實幹」的區議員，故在他任立法會議員時，如何平衡民主陣營「傳統」和「本土」兩邊的光譜，及地區上市民希望務實惠民的理念，「呢幾樣嘢要佢去平衡，係好困擾嘅對佢嚟講」，而區也會如實地了解不同光譜的看法和進行溝通交流，尤其是在初選與戴耀廷一起進行協調時。

2018年立法會補選，周庭被DQ，區諾軒成為民主派代表出戰

此時法官陳慶偉打斷，指似乎話題已扯得太遠（drifting too far）。萬德豪續指，上述是否趙認為區諾軒是「磨心」的原因，趙同意，指因為區諾軒「經常要就住兩邊唔同光譜點樣協作，係有一個好……兩面不是人，或者遇到好多委屈嘅情況」。陳慶偉指，簡而言之，即區諾軒不能取悅所有人（he can’t please everyone）。

趙確認「簽署相關選區的協議文件」為戴耀廷本來計劃

控方續就WhatsApp紀錄發問。戴耀廷於5月22日曾發出「35+民主派協調機制時間表」，趙同意當時民主動力已參與初選工作。他一度想再講述答應承辦初選的細節，惟被陳慶偉打斷，指現階段不認為該些資料相關，萬德豪稱之後會再重返這議題。

控方續展示時間表，列明5月30日舉行記者會，趙同意記者會後改期至6月9日。時間表亦顯示6月13日至20日為提名期，提名期下的細項列明「簽署相關選區的協議文件」，萬德豪問簽署協議是否原本的計劃（original plan）？趙指該時間表是戴耀廷發給他，而民主動力5月中下旬同意承辦初選後，「個架構就會變咗係戴耀廷同區諾軒係協調人」。

2020年6月9日民主派初選記者會

趙欲繼續解釋，惟法官李運騰打斷，指趙被問及簡單的問題，望趙能簡單回答，「否則我們會在這裡不知幾個世紀（we will be here for centuries）」，有人發笑。李亦指若法庭和控方有事想知，會直接發問。趙終確認，簽署相關選區的協議文件「係戴耀廷佢本身計劃嚟嘅」。

趙稱與區諾軒成功說服戴耀廷參與者毋須簽署協議

控方其後展示戴耀廷5月16日發出的「民主派35+公民投票」，戴指是「新聞稿」。文件中提及「當然我們也不會愚蠢至提供藉口給當權者去剝斷我們的基本權利」，萬德豪問意思為何？趙家賢思考數秒後稱「睇嚟係講緊投票權同參選權嘅問題」。萬追問，是否指參選人被DQ後便會失去參選權，趙同意。

法官李運騰續指，根據時間表，原本的計劃是要求參選人簽署協議，那趙是否意識到其後計劃有變，即參選人毋需再簽署任何協議？趙同意，指「當中我同戴耀廷係有一啲溝通」。他續指，當時他和區諾軒有向戴耀廷表示，若簽一份公開的文件，該文件就「好順勢」會被選舉主任檢視；而當時已開始有各方訊息知道全國人大準備通過《港區國安法》，「所以我同區諾軒會覺得，冇需要有一個簽咗嘅白紙黑字文件公開出嚟，對於參選人係一個保障嚟」。

趙續指，戴耀廷作「最終決定」並在6月9日記者會上公開說明，當時參選人「無需要簽任何協議」。李運騰問，即他和區二人成功說服戴耀廷改變想法？趙同意，並指相關新聞稿和時間表亦相繼更改。

各區協議最終版本除新東及新西為「會運用」否決權其餘均為「會積極運用」

控方其後展示戴耀廷於6月8日在組織者群組發出的多個文件，包括「35+新界西final」、「35+區二final」、「35+衛生服務final」、「35+九西final」、「35+九東final」、「35+新東final」及「35+港島final」。趙確認，超區、衞生服務、九西、九東及港島均提及「會積極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而新東和新西則提及「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

趙家賢因母親節派花缺席新西第二次會議引助手稱已達共識、「全部通過『會運用』」

此外，控方今亦就新界西會議發問。新界西於5月8日晚上舉行第二次會議，趙家賢曾在會前向黎敬輝傳訊息稱「I count on you」。趙表示因會議翌日早上「我要喺太古城派鮮花康乃馨慶祝母親節」，「我唔打算出席有關會議」，故託黎幫他做筆記，黎亦有回應他「你休息吓啦，等我嚟啦」，此時在延伸庭的被告高呼「Wow！」，黃之鋒則大笑。

趙在會議完結當晚約9時半，曾向黎發訊息問及會議進度，黎回應：「新西搞掂」，趙解釋是指新西協調會議已達成共識，協議亦已完成。黎翌日向趙發出會議筆記，提及戴耀廷稱「行動綱領五大訴求缺一不可，運用／積極運用否決財政預算案」，黎亦寫下「全部通過『會運用』」，並指黃偉賢稱「總結會否決財政預算案」。趙指黃為時任元朗區議會主席，戴耀廷當時找他主持新界西會議。

趙助手留意戴耀廷會否「亂講嘢」指民動未答應承辦初選戴於新西會議表示已邀請

戴耀廷於會議翌日發出「35+新西final」，稱「這是協議文件」。法官陳仲衡問趙有否與戴耀廷談及該會議及文件，趙指戴於5月初邀請民主動力承辦初選，當時他回應「我哋要去考慮」；而他沒有出席5月5日的新東會議，「但我都有提我嘅助手留意戴耀廷會唔會又亂講嘢」，即在他們仍考慮時向與會者稱已邀請民主動力幫手。林卓廷等發笑，在延伸庭的袁嘉蔚亦不禁發笑。

趙續指，故其助手有留意會上討論初選的細節，而就5月8日的新西會議，其助手和相關筆記都有反映，「戴耀廷喺冇同我確認同得到我同意嘅情況下，佢已經向咗與會者講述，邀請咗民主動力做初選」，並再透過民主動力找香港民意研究所做初選的投票系統工作。惟趙強調當時民主動力「係未回應，未應承承辦個初選」。

案件明早續審。

16人不認罪受審

審訊不設陪審團，由3名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審理。控方代表為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及周天行，辯方代表包括資深大律師潘熙、大律師沈士文、張耀良、黃宇逸、關文渭、馬維騉、盧敏儀、石書銘、黃廷光、Trevor Beel 等，本身是大律師的劉偉聰則自辯。

不認罪被告包括獲准保釋的鄭達鴻、楊雪盈、彭卓棋、何啟明、劉偉聰、黃碧雲、施德來、陳志全、柯耀林、李予信10人，及還柙的何桂藍、吳政亨、鄒家成、林卓廷、梁國雄及余慧明6人。

列席認罪被告包括馮達浚、朱凱廸、梁晃維、譚凱邦、岑敖暉、黃之鋒、袁嘉蔚及吳敏兒，全被安排在延伸庭就坐。

案件編號：HCCC6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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