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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的惡頭

在菜園村的抗爭事件裡,我總常記得一幕,那是2010年1月3日晚的活動,一班屯門婦女來為大家煮了素食大鑊飯,大家都讚很好吃。

為了高鐵這件事,很多人都在努力,都付出自己卑微而又偉大的一分力量,希望可以幫到一點。這當然包括四次各近萬人包圍立法會的活動,以及其後繼的踩上禮賓府、包圍鄭汝樺的行動;也包括較早期的以蕉葉作記,千人怒撐菜園村;也包括現在的生活館同志;以及四出奔走,談政府方案之弊的黎廣德、梁啟智,等等。

可是不管多少人,付出了再多的努力,功能組別議員霍某、張某、黃某等流,只需要在討論結束倒數三分鐘時,來舉一舉手,就可以完全否決和抹殺。對於這種權力不平衡,我親身蒙其害,社運黎民受其害,整個香港也蒙其害。

可能你沒有親身參與反高鐵運動,當天我們望著功能組別三十人,十四人是自動當選的,大部分都是無法遊說的,我只能嘗試遊說陳茂波、謝偉俊;Po Cheung則嘗試林大輝。

就這樣,在今年十一月,一條以舉手機器促成的蝕大本高鐵,將赤裸裸地橫跨牛潭尾、雞公嶺、菜園村、象山村、葵芳、南昌、大角咀、柯士甸。只由一小撮團體或特權人士選出來的奸人或睡魔或隱形人,竟然可以憑其極度惡劣的問政往績,長年在議會裡呼風喚雨,頤指氣使地踐踏一眾黎民,主宰香港的各種政策,這簡直是國際超級大笑話——或大悲劇。那是和貪污一樣不堪甚至更不堪——功能團體要使手段行惡政,連賄賂官員的錢也可省回,甚至還有錢收(議員薪津)。

對於這種政制、這種毫無監察和制衡能力的極度濫權制度,我們早已忍無可忍。據說現在是政改的關鍵時刻,我們怎麼可能不提出改善,不改弦更張?我們怎可能接受去穿一條裙子,上面仍然印上霍震霆、張宇人、黃宜弘的人頭,繼續張牙舞爪,以邪光普照香港的大地多四年,洗極都洗不掉?

我們明白基於政治現實,政制改革必須「循序漸進」。可是即使不能一步到位,我們也必須擴大功能組別的選民基礎,讓我們有機會請走幾位瘟神,那才算是有點進步。說得白一點:我知道功能組別不能一下子全部郁走,但唔該你都幫我先郁走左個霍震霆先啦。

如果連功能組別的選民基礎都無法擴大,各個瘟神繼續千秋萬代壟斷席位,我不明白現行方案對市民有甚麼誠意,值得市民支持。我同意中央與港人之間的信任,是要靠雙方各走一步而建立出來的,問題在於如果中央和政府走的這一步太微,那根本無法爭取到市民的信任——我們實在十分質疑其落實普選和民主的誠意。

是以,如果六月末立法會表決的方案,仍是這個糟糕不堪、進步甚微、權力壟斷的方案,我認為所有議員,均應憑其良心,投下反對一票。這才對得住所有曾為社會抗爭不斷奔走的黎民。捫心自問,香港人不應繼續再要忍受這樣一個敗壞的制度,那是一天也嫌多了,我們絕對不可能投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