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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改革、出版法、廣播法,殺到澳門!

上周蕪文一出,已經有讀者批評為「荒謬、沒有說服力」。我不同意他對工人處境的觀點,但富士康剝削工人之類的題材要有新觀點並不容易,確實有「思維疲勞」的感覺,連六四將近的時候也想做一回「逃兵」。直至星期一晚上澳廣視策略發展工作小組會見了澳廣視員工,隔天一位澳廣視前員工說很希望就此事寫一些東西。前天晚上又有朋友進一步希望我談一下對當天《出版法》和《視聽廣播法》(以下姑且稱為「兩法」)簡報會的想法。在多方催促下,唯有再次舉起筆桿子投出去了。

澳廣視成立近三十年,一直不為澳門居民所重視。一方面是澳門電子媒體為香港,以及後來的內地所包圍。另一方面,由於「一國兩制」「河水不犯井水」,以及香港限制訊號發射,澳廣視又無法突破自身狹小的市場空間。主觀方面,與澳門其他媒體一樣,特別是政府全資擁有的電子媒體,澳廣視的自我審查問題嚴重,甚至出現過政府新聞局官員直接坐鎮剪片室,控制大眾接收訊息的情形。其他自製節目的製作質量是香港二十年前的水平,其餘時間更要以內地次級的電視劇充數。就算是硬體設備,也出現了錯誤投資的情形,例如偽高清以及「廣開頻道」。這就是澳廣視改革的背景。

澳廣視員工在這三天積極發表意見,是值得肯定的,受到社會的支持。在小組會議上,有新聞部員工直指澳廣視的上層自我審查嚴重,經常干預前線記者的新聞報導及選材。另外,亦有員工指出,澳廣視的人事管理有問題,有記者指,她在澳廣視工作了20個月,竟然有20個同事相繼離職;亦有員工指出,同事升遷全靠跟上司的私交,而非靠工作表現,例如,曾有電台DJ被升任為電視台節目監製,根本是工作性質及專業知識不同崗位。在小組會議後,亦有民間團體到澳廣視門外抗議,指電視台自我審查,「左瞞右瞞」。

正面地看,我們當然希望澳廣視可因改革,能從此走上正確的方向,真實反映澳門,並成為創意產業的發展點。可是,結合現屆政府對媒體的態度,以及有可能在未來執行改革的人部份涉及干預新聞自由的前科,我們心中總有一絲寒意。

有媒體界朋友反映,近期不少政府活動,甚至是粵澳合作等重要議題,政府都不讓記者隨行,只是由政府事後發稿,甚至要依賴香港媒體消息,才能得知有事發生。政府停發記者證,也讓記者在工作時無法光明正大地進行工作。新聞發言人制定又是有名無實。「兩法」的修訂亦被葡文報紙稱為「沒有必要」。近年互聯網成為了批判政府最有力的空間,對網上言論的控制也會是修法的焦點。

社會不能再像上次《維護國家安全法》般冷待此事,畢竟「兩法」是直接涉及公共言論空間的運作。現在我們所能做的是與新聞工作者一道,監察改革的發展。目前首先要做的是注意,是次發言的澳廣視員工,會否在改革後被秋後算帳,在必要時予以聲援。在澳廣視改革,以及「兩法」修訂上,我們要爭取舉辦公聽會,而非所謂的民調,並向社會提供正確的言論概念。為團結自身隊伍,以利長期與政府互動,澳廣視員工應組織工會和建立工會與管理層之間正式的咨詢架構,才能有系統地集中員工的訴求,開始改革的第一步。

五一遊行後,社會上先後組織了兩個青年團體。在這裡也提出一些建議:青年團結起來關注自身利益是合理的,但也不能把目空一切,把自己與社會上的其他人,特別是弱勢者區分,甚至對立起來。他們應際此機遇瞭解社會、反思當中問題,為公義發聲。在澳門有很多問題,例如官員或議員的表現、警權、媒體自我審查、全球化等問題,都是十分重要。或許有個別人關心,但欠缺持續、公開的監察力量。青年應該運用自身的特性,例如容易接受新概念、較易接觸外部世界等,為社會進步加添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