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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遊行的最後感想

如果我不註明是最後一篇的話,我可能像對冰漓一樣,一天寫一封,結果寫了百多篇,情信當然是寫不完,否則就不會和她談一世的戀愛了。何解我為她做盡所有的事,她都不為所動呢?反基內最天做地設的一對,何必要互相折磨對方呢?

之前約了她來,她卻沒有來,為什麼當年最熱心的反基份子,現在對反基大事這麼冷膜,令我很失望,而由在參與過程中一直最擔心的是被兩種人騎劫,一是不用請都會到的GLBT成員,他們是基督右派的頭號敵人,極富「鬥爭」經驗,但是如果他們佔的人數太多,社會及傳媒會把我們簡化成同情同性戀的自由派人士,失去了網絡廿三條這個最多人關心的議題,似乎是兩批成世仇的小衆互鬥;另一是自由派基督徒,他們的作用在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小衆對小衆變成大衆對小衆,市民看見他們,會思考為什麼同樣是基督徒,卻會有兩派的意見?因此明光社就失去了道德的光環,因為不論基督教內外的人都不滿基督右派明光社及恩福堂, 即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基督右派明光社及恩福堂的主張,都有明顯的邏緝問題,不過,如此一來,好像成了基督教宣教大會,又和我本身的立場格格不入,所以說今次遊行像七一,一個主題,各自表述,盡可能的包容不同意見,或者我們以後可以把2.15訂為反基的節日呢!
說我們的行為激進,是基督右派明光社及恩福堂唯一剩下的板斧,利用香港97前的「共產黨來到會變天」的冷戰思維來恐嚇市民,但一如我在「激進有罪」一文所言,不可以單用激進這個慨念來涵蓋整個示威行動,一定要看是為了什麼而示威,這理由的內在邏緝是什麼,是不是言之成理;一如我反對把一套文學作品/戲劇/ 歌曲/電影用色情/暴力及不雅當成緯度來量度,於是便出現了機械性的看見和性有關的詞語便當成三級物品的荒謬事件,大衛.新人像,中大學生報,要求本善在深夜播放等事件便層出不窮,是不是香港人失去了欣賞藝術的基本能力和美感呢?
什麼叫激進?如果用穌先生有名的滑波邏緝,遊行示威到人家的地方,當然是激進,妨礙他人祟拜蘇神的自由,令他們如同在街上見到了窮人/同性戀者/性工作者 /新移民一樣眼怨,在美好的基右世界中,世界是沒有不幸/低等的人;因為示威所以自然是激進,後來靜坐因為是社會運動也是激進,以致在互聯網批評一下保守基督教徒的言論,也是攻擊基督教徒的言論自由,所以任何不滿及反對任何不公義的事件的人,最後什麼都不做,坐在家中任人宰割;相反,以性文化學會的邏緝, 保守基督教徒包圍立法會,雖然用的是包圍一策,一如當年我反對廿三條立法而和朋友包圍立法會,包圍就完全沒有用人多勢衆去脅迫內面的立法會議員按示威的民衆意向來投票的意思!
我想保守基督教徒設身處地去想一下: 如果包圍立法會的不是保守基督教徒,反而是GLBT/自由派基督教徒/反基人仕,你們又會不會說我們的行為是激進呢?為什麼保守基督教徒不能以同一標準去看自己和他人的行為?
我回想第二次內務會議的時侯,一班近百人,不少是從事兼職的人,犧牲了他們本來可以用來吃晚飯/拍拖/看電影/看小說的時間,就只為了一個相當遙遠及外人看來難以實現的理想,而且還一起發誓,要是申請不到示威不反對通知書,就行公民抗命。我想,在自號國際城市的香港,常常說發展什麼創意城市,要申請才可以示威已經有點荒謬;如果連這種溫和主題的示威也不被批準,可見這個社會的所謂民主自由全部是皇帝的新衣,是有財有勢有權的人才有的民主自由,法律只是有財有勢有權的人壓榨弱勢者的工具。而無神論者正正是被壓迫最烈的一群,何解呢?
民主是基督教徒比其他人更民主,可以多投一票;
自由是基督教徒比其他人更自由,可以明正言順地歧視非基督教徒!
香港社會的無神論者連名稱都沒有一個,通稱為反基,在中國文化中「反」是含有貶義的,而且反者一定是依賴被反的東西來存在,其實是表達不了反基者不用基督教這種精神瑪啡都可以獨立生存的涵意,亦沒有反宗教歧視法,結果在應徵基督教徒開設的工作時,沒有反基膽敢把無神論寫上去,為什麼宗教及人生哲學如此重大的議題,香港特區政府可以容忍合法歧視呢?是不是有心在經濟上打擊無神論者?令我們抬不起頭做人呢?
如果你見到是次遊行可以順利進行,證明香港完全沒有歧視無神論者,你真是大錯特錯了,投訴崖上的波兒大行動的L君,居然在號稱開放自由的香港找不到列印公司來接他的生意,我想到底是商業決定還是政治決定呢?會不會是有些香港商人不單政治正確,還道德正確,明知基督右派明光社是中共指定的道德正統,因此不想開罪未來的道德太上皇呢?我想,要是倒過來發生,有無神論者的列印店拒絕接基督右派明光社或恩福堂的生意,你猜會不會成為基督教的頭條大新聞,被基督徒集體杯葛呢?何以基督教的公義不包括無神論者,這算什麼公義!
另一件小事是大會的橫額也遭遇同樣的命運,在香港被拒絕承印,我想,如此中性的標題,既沒有殺死蔡志森,又沒有消滅基督教,布殊的霸權主義人盡皆憎,何解會沒有人去承印呢?除了是因為橫額的內容,我想不到有什麼技術上的原因,一如Youtube刪無神論者Ohmygod的片,純綷是內容審查,而且更明顯的是,大會雖然應是較傾向泛民主派的人,卻很聰明地不把政黨政治牽涉在內,以保持我們的獨立身份,不是為個別政黨(如社民連)來動員,甚至拉票,反基不能依附在任何政黨下,才有我們的生存價值。
因此是次不單是內容審查,更是明擺擺的針對無神論者挑戰基督右派明光社的霸權,即是宗教霸權。什麼叫宗教霸權,你看看大會主題的橫額在香港找不到有人去承印你便知道什麼叫宗教霸權!什麼叫宗教霸權,你看看投訴崖上的波兒大行動的橫額在香港找不到有人去承印你便知道什麼叫宗教霸權!
你不知什麼叫宗教霸權,因為你不是它的受害者;一如你不是GLBT成員,你不會覺得有需要去立反性傾向歧視法;而因為香港大部份人的世俗主義是對宗教抱不置可否的態度,自然感受不到一班對各宗教的主張認真思考的人所感受到的宗教霸權,這是切膚之痛。
宗教霸權,在當你的行為不涉及對宗教的意見時,你完全看不到的;但是當宗教入侵世俗社會,對社會的一事一物都要「理所當然」地按聖經而重塑時,你才慢慢看到它的威力。你看不到宗教霸權因為它會用世俗的理由去掩蓋它的宗教動機,一如明光社賣廿天廣告攻擊同性戀者的時侯,它用的就是一般人都關心的公共衛生危機;一如在生物學中否定進化論,說成是深奧的理論問題,是教師的言論自由;而蘇穎智在反對家暴立法時,用的就是一般人都害怕的愛滋病,把該宗教最關心的問題化裝成社會問題;另外,一般人不是無神論者,沒深入了解各宗教的內容及行為哲學,不容易看出宗教霸權的珠絲瑪跡,因此對它沒有什麼戎心。中共的霸權同樣是在解除了知識份子的戎心下才建立的,如果中共一開始聲明要三反五反/反右,殺盡獨立思考的知識份子時,恐怕現在統治香港的不是中共了。
記得以前在大學時,曾和一位黑人基督徒很要好,我一次問他,為什麼黑人有相當深厚的文化,依然可以被白人奴役近百年?他說宗教,即基督教就是在思想上馴化黑人的關鍵,令他們覺得因為自己低人一等,被統治和殖民都是應該的;同理,香港被英國殖民,文化上用的是英國的民主文化和基督教這宗教,前者受一般國民祟拜,後者,就有人道主義的包裝。英國人是老謀深算的人,天生的政治動物,你以為會不會只是偶然同坐一船?
然而,今天在英國,無神論者的人數已超過了基督教,當我們之前任人奴役而不覺被奴役時,我們的前主人已經覺醒,為什麼還有香港人生活在英國的思想殖民當中?甚至為了英國人的糟粕而把香港前途交給一堆和中共的走狗勾結的專業道德家當中?
乘巴士來時只有我一人是因反基遊行而乘巴士的,和七一的盛況難以相比,但是我想起了心理學中的小衆影響力理論,小衆只要持之以恆,仍可以令大衆的態度改變,而且改變了以後更難複原;舉個例子,如Linux十多年都是單打獨鬥,直至今年爭取到IBM為它撐腰,同理,聖誕的來由,9年前只有我一個提它本來是春季大會聚,今天已廣為人知;再者,當年令有一堆律師的淫審處處進退失據的,只有不到十個人,堅持不到半年的亂審處,其中以我和紫草最投入。因此,可以想像到,如今我們有上千成員,而且還是極度活躍的,只要有過百人可以像我一樣投入。下一次,再上街遊行時,我將不再是孤獨的一個,而是一整巴士的人都被我們說服而來!
吾道不孤,思想就是武器,文字就是搶炮,我們要每天都讓基督右派感受到我們群體的力量,讓行惡事的人天天惶惶不可終日,直至它崩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