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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頓中心聳立80年 見證深水埗社區發展

嘉頓中心聳立80年 見證深水埗社區發展

(獨媒特約報導)嘉頓公司(The Garden Company Limited)創立於1926年11月26日,嘉頓的首個麵包工場於荔枝角道開設。當時,創辦人張子芳及其表兄黃華岳於香港動植物公園討論開設麵包店的計劃,兩人便就地取材以「Garden」和其粵語譯音「嘉頓」命名新創辦的麵包公司。

1938年,嘉頓的麵包工場從荔枝角道搬到位於深水埗青山道58號的現址,即是現在嘉頓公司的總辦事處。

生產抗日餅乾

三十年代的嘉頓不只經已出口食品至外國,同時嘉頓在抗日戰爭期間生產軍用餅乾予英軍使用。《明報》的《嘉頓見!深水埗時光坐標》一文指,由於嘉頓所生產的餅乾有較高的營養成份(嘉頓公司出品的餅乾以鹹餅製法焗成,含豐富維他命B)和較長的保存期,香港英軍採用嘉頓所生產的餅乾為防空洞餅乾和軍用餅乾。由於接下大額訂單,嘉頓曾創下連續七天24小時趕工,總共生產20萬磅餅乾。《東方日報》曾訪問香港大學歷史系的研究員李培德 指,由於嘉頓接下英軍的大額訂單,擴大了嘉頓的生產規模,從而幫助嘉頓的發展。

在香港淪陷前,嘉頓中心被港英政府徵用成糧食分發中心。日治時期,廠房被日軍佔用,廠內原料及製成品慘遭搜掠一空,機器遭受破壞。直至戰後,嘉頓才恢復生產。

國民黨成員曾攻擊嘉頓中心

繼日治時期,嘉頓中心在五十年代的雙十暴動中經受第二次的嚴重破壞。1956年10月10日,在長沙灣李鄭屋徙置區的國民黨旗被清拆,繼而引發了為期3日的「雙十暴動」。嘉頓位於美荷樓附近,防暴隊曾經在美荷樓與群眾對峙,因而嘉頓因而被波及。《蘋果日報》報導指,由於當時嘉頓的標誌是一粒五角紅星,國民黨擁護者曾經對嘉頓展開襲擊和縱火,廠房損毀嚴重並且曾時停產。張子芳重建廠房,張向政府補地價,將部分建築加高至七層並更改部分用途至零售。

1962年,嘉頓購入位於深井的新廠房,位於深水埗的嘉頓中心的用途開始改變。本設於深水埗的生產工場移至深井的現代化廠房,嘉頓中心曾經於80年代開設酒樓,在酒樓結業後則開設西餐廳。嘉頓中心於1999年曾經翻新,當時嘉頓指因有實際營運需要而不會拆卸中心。

現代建築大師朱彬重建

《明報》及《立場新聞》多篇文章,均指嘉頓中心是現代建築史重要一章。嘉頓公司設計的摩登建築廠房是第一代受正式訓練的中國建築師朱彬所設計,朱彬曾設計南京政府的公共項目和上海四大百貨之一大新公司的建築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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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姚松炎

朱彬為嘉頓中心帶入現代主義風格,實行注重功能、簡單的設計原則。建築物的形狀、外觀依其功能設計,例如:高層排窗沒有明顯的結構阻擋視野(不同於下層),這暗示內為公司大腦的所在地有著不同的功能設計。建築師黎雋維亦曾撰文解釋,嘉頓中心的建築歷史價值,形容是「在華人世界設計出可媲美歐美例子的摩登建築」。建築物分為主體、五樓以上高層排窗、鐘樓三部分。

鐘樓成社區 Town Hall

嘉頓中心重建後加入的鐘樓極具標誌性,使嘉頓中心成為當地地標。當時北九龍開發未成熟,通州街以外則為大海,並設深水埗碼頭往來中環。由於嘉頓鐘樓高度突出,使街坊知道要否加快腳步衝往碼頭。《東方日報》訪問港大建築學院建築保育學部主任李浩然指,嘉頓中心屬於50年代戰後現代化建築有高保留價值。他又指如果交往古諮會評級,相信至少可評為一或二級歷史建築。

嘉頓中心是為當地知名的地標性建築,因而位於嘉頓中心後方的喃嘸山亦被稱為「嘉頓山」。(相關《香港01》報導)「嘉頓山」高90.6公尺,市面上的地圖沒有顯示「嘉頓山」的名字,只顯示在附近的晨運徑名字,「嘉頓山」只是約定俗成的稱呼。遊人只需步行15分鐘登上山頂,便能夠俯瞰深水埗和石硤尾的公共屋邨和舊式唐樓,因此成為欣賞及拍攝夕陽和西九龍夜景的熱門地點。嘉頓在交予城規會的文件中,指出支持其重建計劃的理據是「擬議發展不會與周邊環境不協調」。但是,按照城規會文件顯示,重建後的嘉頓中心高約100公尺,比「嘉頓山」高約10尺,「嘉頓山」上的景觀或會因重建計劃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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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從嘉頓山下望

社會一直有討論在「嘉頓山」的發展。2017年3月,立法會議員梁美芬曾於立法會財務委員會詢問發展局(DEVB(W)027)會否考慮在「嘉頓山」興建觀景台和升降機。梁的建議被本土研究社成員陳劍青批評有關建議畫蛇添足,形容「山本身就係一個觀景台」,反問「做乜又要劃蛇添足又在觀景台起多個觀景台?」陳又批評梁美芬此建議並無考慮到實際需要。有關建議亦因與保育無關而被發展局擱置。

同時,以飽覽萬家燈火見稱的喃嘸山與附近美荷樓、前北九龍裁判法院等形成獨有的舊建築及文化氛圍,附近的獨特文化氛圍甚至使附近地區深受跑步愛好者喜愛。《明報》曾訪問香港大學建築保護課程學部講師余家聲,他指嘉頓鐘樓有如西方市鎮規劃中的 Town Hall 角色﹕「深水埗區一直有強烈的社區連繫,石硤尾大火後不少人可以原區安置,加上區內物業租金無咁貴,有些街坊一住就幾十年。嘉頓鐘樓完全是社區性格定型,即是如灣仔藍屋,本來只有幾棟樓用了藍色油漆來翻新一下,慢慢令四圍建築物都跟住油上鮮色,大家便覺得好特別,從而建立了凝聚力。」

記者:余凱域